忽地,溫瑾蕓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眼中閃過一絲深邃的光芒。她微微偏頭,示意椿萱將紙筆拿來。待東西送到跟前,她沒有絲毫遲疑,修長的手指握住筆桿,略一思索,便在紙上流暢地書寫起來。那字跡清秀雋永,仿佛每一道筆畫都蘊藏著難以言喻的情緒。
溫瑾蕓寫下了最后一個字,放下筆,滿意地注視著紙上那份精心設(shè)計的配方。這一份成果,無疑讓她離目標更近了一步。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嘴角微微揚起,心中暗想,這下要扳倒那些人,已經(jīng)不再遙遠,每一步都愈發(fā)堅實。這個配方將成為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她能感受到勝利正在逐漸向她靠近。
她的心思很快又轉(zhuǎn)回到地契的事情上。開飯樓,這是一樁大事,而地契無疑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環(huán)??蛇@地契,又該從何處尋得呢?向李沉舟開口索?。拷^不可行。表面上看,李沉舟對原身百般呵護,宛如掌珠,但人心難測,誰又能斷定這不是一種表面的恭維,實則暗藏玄機的捧殺之計呢?
溫瑾蕓陷入沉思,她的指尖不自覺地一下下輕叩著桌面,發(fā)出細微的聲響,在寂靜的氛圍里顯得格外清晰。這一動作仿佛帶著某種韻律,卻又透露出她內(nèi)心的思緒紛雜,似是在權(quán)衡什么重要的決定,又或是在回憶某些難以忘懷的過往。
忽地,溫瑾蕓的腦海里閃過一道記憶碎片。那是原身母親臨終前的一幕,病榻上的婦人氣息微弱,眼神卻執(zhí)著而深邃。她支開了房間里的所有人,唯獨將原主喚至身前。顫抖的手從枕頭底下摸索出一卷泛黃的地契,緊緊塞進原主的手心。
溫瑾蕓的手指無意識地輕叩著桌面,眼神略顯迷茫,仿佛透過眼前的一切看向了遙遠的過去?!澳蔷淼仄酢辉鞣诺绞裁吹胤饺チ藖碇彼吐曌哉Z,聲音里帶著幾分疑惑與焦急。記憶如同一團亂麻,怎么也理不出頭緒。她緊蹙眉頭,試圖將那些零散的畫面重新拼湊起來——昏黃的燭光、古舊的木柜,還有那個總是沉默寡言的前任主人?;蛟S,答案就藏在這些模糊的片段之中?可越是急切,思緒卻越發(fā)混亂,就像陷入了一片迷霧森林,找不到出口。
溫瑾蕓皺著眉頭,眼神中滿是思索。“要不然……去原主她媽媽的房間找找?”她輕聲說著,語氣里帶著一絲不確定?,F(xiàn)在的她腦海一片混沌,什么都回憶不起來,也只能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去原主母親的房間碰碰運氣了。
用過晚膳之后,溫瑾蕓便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她輕輕推開門,屋內(nèi)的擺設(shè)依舊如昨,熟悉的氣息縈繞在四周。她緩步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望著天邊逐漸暗沉下去的云霞,心中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思緒。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得緩慢起來,夕陽的最后一抹余暉灑落在她的身上,為她鍍上一層柔和的金光。隨著夜幕緩緩降臨,整個房間漸漸被黑暗籠罩,只剩下燭臺上微弱的火苗跳躍著,發(fā)出輕微的“噼啪”聲,似乎在訴說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溫瑾蕓就這樣靜靜地待著,任由夜晚一點點吞噬掉最后的光明,而她的心湖卻如同這漸濃的黑夜一般,深邃而又復(fù)雜。
當最后一縷光亮被無邊的黑暗徹底吞噬,溫瑾蕓緩緩站起身來。昨日,她早已將溫凡父子的生活習慣摸得一清二楚。他們向來有早睡的習慣,這并非她疑心病重,而是多年經(jīng)營飯樓所養(yǎng)成的謹慎與細致。不錯,從前在溫府時,那家遠近聞名的飯樓正是由她一手打造、悉心經(jīng)營,直至它的名聲響徹四方。然而,就是這樣一份心血,在某個不為人知的時刻,被她的“好父親”“好母親”悄無聲息地轉(zhuǎn)給了她的“好妹妹”。
溫瑾蕓思緒翻涌,攥緊的雙手似要將掌心的疼痛融入心底的苦楚。她恍若未覺那指甲深深嵌入肌膚,直至掐出點點血痕,卻依舊毫無知覺,仿佛所有的感官都已被心中紛亂的情緒凍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