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囿于生長痛的孩子被愛環(huán)繞治愈的故事。
??時間線在一切結(jié)束后,綱吉15歲,開始接管家族事務(w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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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什么,今年又要搞什么彭格列旅行嗎?不會又要我拖著車飛吧......”沢田綱吉躺在病床上,哭喪著臉,在reborn一行人的監(jiān)督下一顆一顆地吞下夏馬爾開的特效膠囊,說實話他非常討厭這東西磨礪喉嚨的感覺。
雖然自己偷偷吃時能一把就塞進嘴里相當粗暴地干咽下去,但當有人哄著他吃時,就會情不自禁地變得怠慢,連這點小小的不舒服都想抱怨兩聲,磨磨蹭蹭好一會才含下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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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獄寺隼人和山本武好話都說了一籮筐,一個說“十代目英明神武要是能吃藥我做什么都愿意”,一個說“阿綱乖乖把藥吃了獎勵你吃顆糖”,直把氣色蒼白的小首領(lǐng)哄得面紅耳赤,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藥吃了,以堵住這兩人的嘴。
reborn抱著臂坐在遠處的椅子上,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沢田綱吉難得嬌氣的舉動,嘴角噙著一抹溫和的笑意。要是損友可樂尼諾在這,定要感嘆這裝嫩的老東西是不是鐵樹開花了,雖然他也知道這人要是鐵樹開花,對象必定是某個棕毛的、大眼睛的、一直處在老友魔爪下的小可憐蛋。
“reborn啊,真的要去旅行啊?要去的話我絕對不會拖著車飛了哦!”小可憐蛋說話了,臉上紅暈未散,琥珀色的眼睛盛滿熟悉的警惕。
剩下的兩個笨蛋也跟著看過來,露出懇請的神色,就差直接說“沖我來,不要折騰十代目\阿綱”了。
搞得我跟個大惡人似的,我的形象有這么壞嗎?reborn簡短地回顧了自己過去的行為,覺得不內(nèi)耗才是終身幸福的開始,又愉悅地把反思扔到一邊去了。他是這樣時時刻刻邏輯自洽的存在,哪怕打破邏輯也可以自如地圓起來。
“不會折騰你的啦,笨蛋綱,你對你親愛的老師是多沒了解,”reborn尾音拉長,慢悠悠地說,“瞧你那副警惕的傻樣子,放寬心,我又不會吃了你?!?/p>
就是因為對親愛的老師太過了解才會這么警惕啊??!
“那地點在哪里呢?”
“不知道?!?/p>
“什么時候去?”
“一個星期后的暑假?!?/p>
“有哪些人?”
“保密?!?/p>
“什么交通工具?”
“還沒確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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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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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到頭來除了一個模糊的時間什么都沒確定嘛!??!該不會是終于看自己不順眼到極點所以要把可憐的學(xué)生發(fā)賣到遙遠的南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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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來說沢田綱吉才是彭格列一世的嫡系血脈,又得到了一世的親口認可,在族譜上屬于“嫡上加嫡”,哪怕是他親爹澤田家光湊過來,都只有綱吉把家光發(fā)賣掉的份!主打一個遵循的嫡嫡道道(不是)。
眼看著自家徒弟露出“宇宙貓貓思考”的恍惚表情,reborn起身走了過去,不輕不重地敲了他一個腦瓜崩。
在reborn抬起手之前,沢田綱吉就回過神來了,他下意識閉眼,身體微微蜷縮,準備迎接老師熟悉的巨大力道。
叮。
好輕。
“......欸?”沢田綱吉捂住腦袋,縮著脖子探頭去看reborn。
像一只傻兔子。reborn忍不住心想,為這個想法輕笑了一下,又馬上板起臉來:“怎么,對這個力道不滿意,想要更重點的?”
傻兔子連忙把腦袋搖成撥浪鼓。
這師徒倆的氣氛和諧得插不進其他多余的人。
山本武和獄寺隼人看的有點不是滋味兒,心頭紛紛涌上莫名的酸澀,跟沢田綱吉約定好明天何時再來看他,就各自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reborn看著他們難掩失落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
年輕人,就會比較有優(yōu)勢嗎?
他看未必。
3.
沢田綱吉的骨頭還在生長,刺痛感如影隨形,即使有藥物壓制,也難有安睡的日子,只能趁著稍微不那么痛的時候睡,幸運地話能睡上幾個小時,不幸運的話會在睡夢中被生生痛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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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幾乎每次一睜眼,reborn都在,這給了他極大的安全感,就是不知道為什么reborn每次都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目光注視著他清瘦的下巴,面上的神情莫測,不知道在想什么。
每天的早餐和晚餐是風太、一平和藍波這三個孩子送過來的,一向調(diào)皮的藍波被其他兩個稍顯成熟的孩子教育,懂得了事情的嚴重性,第一次來時就撲到?jīng)g田綱吉的胸口嚎啕大哭,鼻涕和眼淚一齊蹭到他衣服上,被勉強笑著的風太和一平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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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綱吉安靜地看了他們一會,選擇將三個孩子都摟進懷里,三個孩子于是一起抽泣起來,小小的身體因為難過在不停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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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會說話的藍波近乎嘶吼般鬼哭狼嚎,聲音大得攀在樹上歇息的云豆嗖一下驚起,以為學(xué)校又被人轟炸了般如臨大敵:“阿綱你不要死啊,你死了去哪里找這么好的藍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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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小牛被風太和一平暗暗各踹了一腳,頓時嚎啕得更大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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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綱吉有點哭笑不得,他一個個揉著三個毛茸茸的腦袋,輕聲細語地安慰著深切擔憂著兄長的孩子們,目送他們走時笑得臉都有點僵,不過心中油然而生開心、感動的情緒,這情緒在他蜜糖般的眼睛里自然地流淌出來,讓本來打算一腳踹飛小牛的reborn也跟著情緒變好,勉為其難地收回了自己高貴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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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綱吉就是有著不知不覺影響身邊人的奇妙能力,而且以他本人的遲鈍性格,可能還得很久才能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這一本領(lǐng),雖然在他無知無覺的情況下就已經(jīng)屬于魅魔級別的了,不管是敵人還是朋友,友情破顏拳之后通通收入囊中,不敢想象要是等這塊寶石徹底磨去外表看似黯淡的巖層,進一步發(fā)揮優(yōu)勢時會有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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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邊倒是有性格細膩的人察覺到了這一點,不過大多都或心甘情愿、或半推半就地順著主人所希望的發(fā)展了。
山本武就是其中心甘情愿的一個,他天性的敏銳讓他在幾次相處后就察覺到了這一點,雖然自從察覺后每天都在為首領(lǐng)不自知的魅力輻射范圍過大而發(fā)愁,但比起還在傻乎乎以為自己對十代目的忠誠天地可鑒到山無棱天地合海水為竭乃敢與君絕的“耳垂”君,善于抓住生死之際的每一絲機會的天生殺手無師自通了搶占先機的本領(lǐng)。
??比如說,阿綱住院的日子,山本武每天都會來送午餐,據(jù)說是他親手做的,得了老爸山本剛的精傳,美味得澤田綱吉舌頭都快吞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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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托著下巴看沢田綱吉大口大口地吃東西,心情莫名好起來,有一搭沒一搭地跟綱吉聊著學(xué)校里的話題,得到阿綱塞著食物的含糊應(yīng)答才心滿意足地笑開,頗有寫作“投喂成功”讀作“領(lǐng)先情敵一步”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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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更深層的含義對于初戀幻想僅限于牽手的首領(lǐng)自然是想象不到的,他只是有點疑惑,阿武看他吃飯會這么開心嗎?難道自己不小心飯粒沾嘴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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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苦苦思索良久,不開竅的綱吉放棄了無用功,選擇惦記許久不見的其他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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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就不說了,基本每一天都跟打卡似的出現(xiàn)在自己的夢里,倒是庫洛姆、犬和千種很久不見了,即使問骸,他也說庫洛姆他們現(xiàn)在有事在忙,不肯透露更多,這倒是讓沢田綱吉有一點擔心。
迪諾師兄人沒來,但是打過好幾個慰問電話,話里話外都是恨不得丟下工作從遙遠的意大利馬上飛過來探望一下小師弟的焦急,被克星reborn呵呵冷笑堵了回去,勒令他做好首領(lǐng)的本職,一點懶都不準偷。
其他人也來看過他,尤其是京子、小春和炎真,他們不是一起來的,卻正好碰到了一起,炎真算是比較害羞的性格,緊緊攥著他的手眼淚汪汪地說了一句“綱君要快點好起來呀”就離開了,好像也有什么事情在忙,不知道和庫洛姆她們有沒有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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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和京子帶來了不少實用但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毛怪造型的按摩椅——這個一看就知道是小春家的,又比如里面裝了遙遠東方的神秘草藥、可以安神養(yǎng)息的鮪魚抱枕——應(yīng)該是兩個女孩手工縫制的,背后應(yīng)該也有一平和風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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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伙伴們的習性如數(shù)家珍,滿懷感激地一一收下這些對于他來說無比珍貴的禮物,鄭重地謝過兩個女孩,并拜托她們謝過風師傅和一平,她們對視一笑,欣然答應(yīng)。
有一天下午他不被疼痛驚擾,一覺從清晨睡到下午,午后黃昏的色澤溫暖又愜意,陽光像濃稠的蜂蜜,透過采光好的窗戶明和地淋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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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完全醒,他的眼球就本能地轉(zhuǎn)動去捕捉reborn的身影,結(jié)果驚訝地發(fā)現(xiàn)坐在床邊椅子上的竟然是云雀學(xué)長。云雀學(xué)長正在閉目養(yǎng)神,沢田綱吉輕輕地動了動被自己壓得發(fā)酸的手臂,他就被吵醒了。
云雀學(xué)長懶懶地撇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就從打開的窗戶跳了下去,云豆嘰嘰喳喳地跟著他。沢田綱吉一句“可以走門”都沒來得及說這人就消失在視野里了,他只得悻悻地閉嘴,與不走大開的窗戶、試圖另辟蹊徑擠窗縫結(jié)果因為太胖卡在縫里的云豆尷尬對視,最終選擇起身慷慨幫助無措的胖小鳥。
拯救陽關(guān)道不走偏走獨木橋的云豆后,沢田綱吉頂著小鳥逐漸遠去的、人性化的感謝目光開始發(fā)呆,盯著撒滿陽光的窗外天空漫無邊際地聯(lián)想,突然心里沒根沒據(jù)地冒出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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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學(xué)長看我的眼神,好像和以前沒什么區(qū)別。
這場住院似乎讓大家都如臨大敵,即使是最沉穩(wěn)的reborn也產(chǎn)生了變化,而變化向來是不可預(yù)料的、無法維持穩(wěn)定的、會打破些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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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漂亮易碎的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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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帶來什么他不情愿看到的影響嗎?懷著這樣的心思,他不可自抑地惴惴不安。這么多年來,那個只是遇見生人便會躲在媽媽身后的小孩早就過度成長到不適應(yīng)當被保護方的角色了,這會給他一種仿佛在做夢般的幻覺。
沢田綱吉曾聽說在人死前身體會分泌一種讓自己感到幸福的激素,因此每當平靜地讓人心安的日常到來時,他總會想是不是自己早就已經(jīng)死在過去的一場戰(zhàn)斗中了,現(xiàn)在的這些只是些走馬燈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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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云雀恭彌的那次來訪著實讓他安了不少心,看著云雀絲毫不變的態(tài)度,他有了腳踏實地的安心感,不說完全安心,至少也能減少心中一些患得患失、無中生有的錯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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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躺在病床上的日子度日如年,他每天睡了又醒,醒了又吃,吃了又睡,都快分不清今昔是何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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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獄寺隼人每晚都會雷打不動地送上一束花,花束里塞著的小卡片上寫著每天的日期,還夾雜著不少他看不懂的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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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寺隼人與山本武的時間默契地完美錯過,加上沢田綱吉是不刻意問就不會提起的性格,雙方只知道對方肯定會來,但各不知道對方具體在做什么偷雞摸狗(雙方彼此的濾鏡)的內(nèi)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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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orn看著那花冷笑了聲,說卡片上是瑣碎平常、不怎么重要的意大利語,于是光明正大地拒絕小徒弟的求助,美名其曰這翻譯工作簡直是在大材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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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綱吉心下覺得老師就是純粹懶得幫忙,但他怕說出真相會被恩師暴打,于是咽下那點小抱怨,將獄寺隼人送的每一張小卡片都用心保存起來,整整齊齊地疊在一起,打算等以后有機會再拿出來找人翻譯。
時間很快過了一星期,他就這樣在醫(yī)務(wù)室里躺到了暑假,后來才知道是包林教授以會給沢田綱吉私人補課的理由幫他請了一周的假,考試也申請了下學(xué)期緩考。
??學(xué)校樹上突然結(jié)出了無名的小小花苞,白色的小花點綴著翠綠的樹叢,煞是好看。沢田綱吉清瘦但逐漸顯出抽條特有的欣長特征的手臂撐在窗臺上,他支著腦袋,怔怔地盯著那突然出現(xiàn)的花苞發(fā)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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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海里莫名浮現(xiàn)一種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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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一星期沒和伙伴們朝夕相處,他卻由衷地開始思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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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話】
27就像蛻殼的昆蟲一樣,過去為了生存和保護的本能織就的舊軀體束縛著他,讓他寸步難行、痛苦不堪,但在他自己的苦苦堅持和周圍愛的縈繞下,總有一天會掙脫掉這鎖鏈般的軀殼,成長為身心都更加強大的宇宙無敵最萌最酷的寶寶!!
這里27寶被大家的愛圍繞,有了喘息的機會,心理上好受多了。
后文去旅行很大一部分重點是為了減緩甚至解決阿綱的身體疼痛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