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片上寫著：

「紀念品總是讓人懷念，不是嗎？期待我們的下次合作。——S」

落款處印著一個暗紅色的"S"形符號，和祁安手臂上的印記一模一樣。

祁安跌坐在地上，威士忌的酒勁和恐懼一起涌上來。他意識到自己陷入了一個無法逃脫的噩夢，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個優(yōu)雅如惡魔的副本商人——虞昭。

第二天，祁安請了病假。他預(yù)約了城里最有名的心理醫(yī)生——季青臨，這是他從林奇混亂的話語中唯一抓到的有用信息。

季青臨的診所在市中心一棟老式建筑的頂層，裝修簡約而溫馨，與祁安想象中的陰森場景完全不同。當(dāng)季醫(yī)生本人出現(xiàn)時，祁安更是驚訝——這是個三十出頭的儒雅男子，金絲眼鏡后的眼睛帶著專業(yè)的溫和。

"祁先生？請進。"季青臨的聲音低沉悅耳。

診室內(nèi)，祁安猶豫著該如何開口。直接說自己遇到了一個收取靈魂的副本商人？那肯定會被當(dāng)成精神病。就在他糾結(jié)時，季青臨的一句話讓他如墜冰窟：

"你手臂上的標記，是虞昭留下的吧？"

祁安猛地抬頭："你...你知道虞昭？"

季青臨推了推眼鏡，袖口滑落時，祁安瞥見他的手腕內(nèi)側(cè)有一個類似的紅色印記，但比自己的更加復(fù)雜，紋路已經(jīng)蔓延到了手掌。

"不僅知道，"季青臨苦笑，"我也是他的...客戶之一。"他起身鎖上診室的門，拉下窗簾，"事實上，我開設(shè)這個診所，就是為了研究像我們這樣的人。"

"像我們這樣的...人？"

"被虞昭標記過的靈魂。"季青臨的聲音變得極其嚴肅，"祁先生，你卷入的遠比你想象的可怕。虞昭不是人類，他是一種...我們暫時稱之為'副本實體'的存在。他游走于各種致命游戲中，以'幫助'人類通關(guān)為名，實際上是在收集靈魂。"

祁安感到口干舌燥："但他...他說可以用任何最珍貴的東西支付..."

"那是謊言。"季青臨冷笑，"或者說，文字游戲。無論你給他什么，最終他都會收取你的靈魂。區(qū)別只是時間早晚。"他卷起袖子，展示那些已經(jīng)蔓延到肘部的紅色紋路，"我已經(jīng)'支付'過三次了，每次他都接受了我給的東西，但標記仍在擴散。"

祁安想起林奇墻上的調(diào)查資料。"所以那些突然發(fā)瘋、失蹤的人..."

"都是虞昭的客戶。"季青臨點頭，"有些人撐得久一些，但沒人能真正逃脫。除非..."

"除非什么？"

診室的門突然被敲響，兩人同時噤聲。門外傳來助理的聲音："季醫(yī)生，您三點鐘的預(yù)約到了。"

季青臨看了看表，表情突然變得緊張："該死，已經(jīng)這個時間了。"他快速寫下一個地址塞給祁安，"今晚八點來這個地方。不要告訴任何人，也不要相信任何自稱能幫你的人——尤其是虞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