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nèi),沉香裊裊。
皇帝揉著太陽穴,目光復(fù)雜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太子。鎏金燭臺的光映在林則挺直的背脊上,勾勒出一道倔強的輪廓。
"太子,你都弱冠之年了,太子府為何還空無一人?"皇帝的聲音里壓著火氣,"連個侍妾都沒有,這讓朕如何放心?起來說話。"
林則從容起身,玄色錦袍上的暗紋在光影間若隱若現(xiàn)。他行了個無可挑剔的禮:"稟父皇,兒臣尚未遇到合心意的人選。"
皇帝盯著這個最出色的兒子,忽然覺得喉頭發(fā)緊。年輕時自己后宮佳麗三千,怎么偏偏這個兒子清心寡欲得像個出家人?想訓(xùn)斥幾句,又見他眉目如畫、氣度不凡,終究只是煩躁地揮了揮手。
林則如蒙大赦,轉(zhuǎn)身時衣袂翻飛,眨眼間就消失在殿門外,活像身后有猛獸追趕。
"忠衛(wèi),你說他這副模樣隨了誰?"皇帝望著晃動的珠簾,喃喃道,"朕有時都懷疑他是不是朕親生的。"
侍立一旁的太監(jiān)總管忠衛(wèi)躬身笑道:"陛下說笑了。太子殿下這性子,可不正隨了您年輕時的傲氣?坊間都說'虎父無犬子'呢。"
皇帝聞言,眉間郁結(jié)頓時舒展,嘴角不自覺揚起:"那是自然。他可是朕最得意的皇子。"語氣里的驕傲,連殿外候著的宮女都聽得真切。
與此同時,宮門處晨光熹微。
四皇子林傲辰立在馬車前,玄甲映著冷光。他最后望了一眼漸亮的宮墻,眼底暗潮洶涌。新娶的丞相之女他帶不去邊關(guān),這一去邊關(guān),正是以退為進。
"殿下,該啟程了。"親衛(wèi)低聲提醒。
林傲辰收回目光,鉆入馬車時佩劍與鎧甲相撞,發(fā)出清脆的錚鳴。待他日兵權(quán)在握,這宮墻之內(nèi),勝負還未可知。
東宮書房,沉香繚繞。
林則斜倚在紫檀木榻上,指尖把玩著一封密信。燭火在他俊美的側(cè)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三弟又去拜訪兵部尚書?"他輕嗤一聲,將信紙湊近燭火,"就這么急著找死。"
突然,屋頂傳來輕微的瓦片碰撞聲。林則眸光一凜,殺意驟起,又忽而收斂。
"走門。"他冷聲道。
一個黑影慌忙從梁上翻下,單膝跪地呈上信函:"殿下,宮里來的急件。"
林則展開信紙,眉頭越皺越緊。皇帝竟要在宮中設(shè)宴為他選妃!他揉了揉眉心,思忖著推脫之策。若是直接拒絕,怕那老狐貍又要裝病讓他批奏折...
窗外,晨光穿透云層,恰好照亮案頭一枝新折的桃花。
"備馬,"太子忽然起身,錦袍上的暗紋如流水般波動,"去清風(fēng)寺賞花。"
另一邊,王府寢殿。
玉玉睜開眼時,眼角有暗青,是她昨天和886熬夜打游戲弄的,日已近午。錦被間還殘留著昨夜的暖香,枕畔卻空空如也。
"喜安,"她輕喚貼身侍女,"王爺還未回府嗎?"
喜安咬著唇進來:"小姐...王爺今晨已啟程前往邊關(guān)了。夫人傳話說,要送您去清風(fēng)寺小住..."喜安看著憔悴的小姐,不由得感慨都怪王爺。
玉玉指尖微微一顫,隨即恢復(fù)平靜:"知道了。去準(zhǔn)備吧。"
待侍女退下,她望向銅鏡中的自己,眼底閃過一絲決然。
"主人想好怎么接近太子了?"系統(tǒng)886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玉玉唇角微揚:"靜候時機。"
清風(fēng)寺山腳下,桃林如海。
玉玉一襲素白襦裙,在粉霞般的花海中格外醒目。她跪在石階前,雙手合十,長睫低垂。
"愿夫君平安歸來..."每上一級臺階,她便輕聲祈愿一次,聲音融在春風(fēng)里。
就在她即將登上最后一級時,忽然察覺一道目光。抬頭望去,寺門前立著個修長身影。那人一襲墨藍錦袍,玉冠束發(fā),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四目相對的瞬間,玉玉心頭一跳,慌忙低頭。那通身的氣度,除了太子還能有誰?
林則看著階下女子驚慌如小鹿的模樣,有些眼熟??此l(fā)髻便知已為人婦。
"殿下,齋房已備好。"侍從前來稟報。
太子轉(zhuǎn)身離去時,衣袂帶起一陣微風(fēng),吹落幾片桃花,恰好飄落在玉玉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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