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京城便如滾油中滴入冷水般炸開了鍋。
"聽說了嗎?四皇子在邊疆與那白家小姐同進(jìn)同出,夜夜笙歌呢!"
"可不是,據(jù)說白小姐都已經(jīng)有了身孕,四皇子急著要請旨立側(cè)妃..."
"可憐那溫四小姐,還在京城癡等..."
茶樓酒肆間,流言如同長了翅膀,一日之間傳遍大街小巷。溫西坐在馬車?yán)?,指尖輕輕挑開車簾一角,聽著外面肆無忌憚的議論聲,唇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
"主人,謠言傳播速度比預(yù)計快了37%。"886在腦海中匯報,"玉丞相已經(jīng)入宮兩個時辰了。"
溫西放下車簾,靠在軟枕上閉目養(yǎng)神:"父親最重顏面,這等羞辱,他忍不過三日。"
馬車緩緩駛?cè)胴┫喔?,剛過垂花門,管家就急匆匆迎上來:"四小姐,老爺請您立刻去書房。"
書房內(nèi),玉丞相臉色鐵青,桌上攤著幾封密信。見溫西進(jìn)來,他猛地一拍桌子:"豈有此理!皇室欺人太甚!"
溫西故作茫然:"父親,何事如此動怒?"
玉丞相將密信推到她面前:"你自己看!你那好夫君在邊疆做的好事!"
溫西接過信箋,手指微微發(fā)抖。信中詳細(xì)記載了四皇子與白甜甜在邊疆的種種親密之舉,甚至附有畫師偷偷繪制的畫像——四皇子摟著白甜甜的腰肢,二人共乘一騎,神態(tài)親昵。雖然是她讓886畫的,確實不堪入目。
"這...這不可能..."溫西聲音輕顫,眼眶瞬間紅了。
"不可能。"玉丞相冷笑,"新婚當(dāng)日就奔赴邊疆,鬧出這等丑事!我玉家百年清譽(yù),豈能容他這般踐踏!"
溫西低頭不語,眼淚一滴滴落在信紙上,暈開了墨跡。
"為父已經(jīng)請旨入宮。"玉丞相語氣堅決,"這次定要陛下給我們玉家一個交代!"
溫西猛地抬頭:"父親要做什么?"
"和離!"玉丞相斬釘截鐵,"我玉家的女兒,豈能受這等屈辱!"
溫西做出驚慌失措的樣子,跪下來拉住父親的衣袖:"父親三思啊!女兒...女兒愿意等夫君回心轉(zhuǎn)意..."
"糊涂!"玉丞相甩開她的手,"你在寺廟為他祈福苦受苦,他卻在外風(fēng)流快活!這等負(fù)心漢,不值得你如此!"
溫西伏在地上啜泣,肩膀不住抖動,看似悲痛欲絕,實則掩去了嘴角那一絲得逞的笑意。
"主人,演技滿分!"886適時點(diǎn)贊,"玉丞相怒氣值已經(jīng)達(dá)到臨界點(diǎn)。"
果然,玉丞相看著女兒"傷心欲絕"的模樣,更是怒火中燒:"來人!備轎!老夫這就進(jìn)宮面圣!"
待玉丞相怒氣沖沖地離開,溫西才緩緩起身,拭去臉上淚水,神色已然恢復(fù)平靜。她走到銅鏡前整理妝容,鏡中人眼眸清亮,哪有半分傷心的樣子?
紫宸殿內(nèi),氣氛凝重如鐵。
玉丞相跪在殿中,聲淚俱下:"老臣懇請陛下做主!四皇子如此羞辱小女,我玉家實在無顏面對京城百姓?。?
皇帝面色陰沉,手中捏著邊疆送來的密報。四皇子與白甜甜的事,他早已知曉,只是沒想到會鬧得滿城風(fēng)雨。
"愛卿先起來。"皇帝嘆了口氣,"此事確實是老四不對,朕會嚴(yán)加管教。"
"陛下!"玉丞相重重叩首,"老臣別無所求,只求一紙和離書,還小女自由身!"
皇帝眉頭緊鎖。玉家世代忠良,在朝中勢力盤根錯節(jié)。若因此事寒了老臣的心...
"陛下。"一直沉默的林則突然開口,"兒臣以為,四弟行為確實有失體統(tǒng)。不如...成全了玉丞相的請求。"
皇帝詫異地看了太子一眼。他這個兒子向來穩(wěn)重,從不過問兄弟私事,今日怎會...
林則迎上父皇探究的目光,神色平靜:"邊疆將士都在看著,若皇室子弟可以隨意辜負(fù)發(fā)妻,恐怕會影響軍心。"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卻讓皇帝心中一動。他沉思片刻,終于點(diǎn)頭:"準(zhǔn)奏。傳朕旨意,四皇子與溫氏女和離,嫁妝悉數(shù)歸還,另賜黃金千兩,以慰其心。"
"老臣叩謝陛下隆恩!"玉丞相再次叩首,老淚縱橫。
林林則處理完這些便回到了東宮的地牢里。
林則站在一旁,目光深沉如潭。無人看見,他袖中的手早已攥得發(fā)白。
陰冷的水牢里,渾濁的水面泛著幽暗的光。鐵鏈嘩啦作響,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被鎖在石壁上,半截身子浸在水中,發(fā)絲黏連在蒼白如鬼的臉上。
林則站在石階上,玄色錦袍被水汽染得暗沉。他冷冷注視著水牢中的女人,聲音低沉:
"把你之前沒講完的告訴孤,孤便讓你見白甜甜。"
水中的女人緩緩抬頭,亂發(fā)間露出一雙猩紅的眼睛,喉嚨里發(fā)出嘶啞的笑聲:
"太子殿下……終于肯來問我了?"
她掙動鎖鏈,水面蕩開漣漪,聲音如同惡鬼低語:
" 太子殿下………………"
另一邊
886的罕見地出現(xiàn)了波動:【警告!警告林則好感度減20】
溫西正倚在軟榻上翻看一本古籍,聞言指尖微微一頓,唇角卻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哦?降得這么快?"
886急得數(shù)據(jù)流亂竄:【宿主!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好感度低于30會觸發(fā)'敵對'判定,萬一他——】
"萬一他怎樣?"溫西慢條斯理地合上書冊,眸底閃過一絲冷光,"殺了我? "
她站起身,走到銅鏡前,指尖輕輕撫過鏡面,鏡中倒映出她清麗絕倫的容顏。
"886,你忘了嗎?"她輕笑,"從始至終,我要的都不是他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