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整個皇城都籠罩在喜慶的紅綢之中。從宮門至太和殿,朱紅錦緞鋪就的御道延綿十里,金絲繡成的龍鳳紋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禁軍列陣,羽林衛(wèi)持戟而立,文武百官身著朝服,肅立于殿前,靜候帝后大婚之禮。
鐘鼓齊鳴,禮樂震天。
太和殿外,九重宮門次第而開,天子林則身著玄色龍袍,金線繡制的五爪金龍盤旋于衣袂之間,冕旒垂落,遮不住他深邃如淵的眸光。他立于高階之上,俯瞰群臣,唇角微揚,卻仍帶著帝王獨有的威儀。
宮門外,丞相之女玉玉身著正紅色鳳袍,金絲銀線繡成的百鳥朝鳳圖在日光下流光溢彩。她頭戴九鳳金冠,珠簾垂落,隱約可見她傾城之姿。玉指纖纖,輕執(zhí)玉如意,端坐于十六人抬的鳳輦之上,由禁軍開道,緩緩駛?cè)牖食恰?
百姓跪伏于街道兩側(cè),驚嘆聲此起彼伏——
"天家娶親,果然氣派!"
"丞相嫡女入主中宮,這可是天大的福分??!"
溫西微微垂眸,心跳如擂鼓 ,新婚之夜還不漲1%
鳳輦行至太和殿前,林則親自下階相迎。他伸手,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輕撩開珠簾,溫西抬眸,與他四目相對。
"臣女參見陛下。"她聲音輕柔,卻字字清晰。
"免禮。"林則嗓音低沉,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卻又隱含一絲溫柔。
他握住她的手,牽著她一步步踏上玉階。百官跪拜,禮官高唱——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溫西微微俯身,與林則相對而拜。這一刻,她不再是相府千金,而是他的妻,他的后。
禮畢,帝后入主殿,接受百官朝賀。殿內(nèi)金碧輝煌,百盞宮燈映照,珍饈美饌陳列于案,瓊漿玉液斟滿金樽。
林則執(zhí)起合巹酒,與溫西交杯而飲。酒液入喉,甘甜中帶著微醺,溫西雙頰染上紅暈,更顯嬌艷。
"從今往后,朕的江山,有你一半。"林則低聲道,指尖輕輕拂過她的臉頰。
溫西抬眸,眼中映著燭光,盈盈如水:"臣妾定當輔佐陛下,共治天下。"
夜色漸深,紅燭高燃。鳳鸞宮內(nèi),錦帳低垂,金絲繡成的龍鳳被衾鋪滿龍榻。林則親手為她卸下鳳冠,珠簾輕響,她的容顏再無遮掩,美得驚心動魄。
"怕嗎?"他低聲問。
溫西搖頭,眸中帶著堅定:"既為陛下之妻,便無所畏懼。"
林則低笑,俯身在她耳邊輕語:"那今夜,朕便教你,何為……夫妻之禮。"
紅燭搖曳,帳內(nèi)春色無邊。
…………
自那日從京城倉皇離開后,四皇子林傲辰便似中了邪一般,整個人陰郁偏執(zhí),再不見往日溫潤如玉的模樣。
他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命人將白甜甜關(guān)進偏院,不顧她已有六個月的身孕,執(zhí)意要寫休書。白甜甜哭得梨花帶雨,跪在書房外苦苦哀求,可他卻連面都不肯見,只冷冷丟下一句——
"這孩子,不能留。"
府中管家嚇得魂飛魄散,跪地勸道:"殿下,王妃腹中畢竟是您的骨肉?。∪粽孢@般處置,傳出去……"
"傳出去又如何?"林傲辰冷笑,眼底一片森寒,"她師傅謀害我母妃的時候,怎么不念及母妃腹中的骨肉?"
消息很快傳遍朝野,御史臺的老臣們紛紛上奏,痛斥四皇子行事荒唐、有違人倫。
"四殿下雖在邊關(guān),卻如此任性妄為,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莫非是真覺得,天高路遠陛下管不到那兒?!"
朝堂之上,林則面色陰沉,眼底閃過一絲困意。 好困,好想跟媳婦貼貼。
沒人知道林傲辰為何突然性情大變,只有他自己清楚——那日他讓侍從給的密函。
"朕知曉了,有本啟奏,無事退朝。"
…………
溫西抬手揮退所有侍女,冷聲道:“都退下,沒有本宮的吩咐,誰也不準跟來。”
待眾人退去,她獨自一人向東宮方向走去。自嫁入林家后,她早已暗中將東宮布局摸得一清二楚,可始終尋不到白萌的蹤跡。如今,她只能親自去找。
按照886提供的信息,白萌應(yīng)當被關(guān)在太子書房附近。溫西推門而入,目光掃過整齊的書架,忽然注意到正中央擺放著一個青瓷花瓶——四周皆是書籍,唯獨它突兀地立在那里,顯得格格不入。
她伸手摸了摸,花瓶紋絲不動。
“果然有古怪……”溫西眸光微冷,掌心用力一推。
“咔——”
書架緩緩移開,露出一道幽暗的通道。石階向下延伸,深不見底。溫西從書桌上取了一盞燭火,沿著臺階一步步走下去。
通道兩側(cè)雖有燭火搖曳,但光線仍顯昏暗。溫西低聲詢問886:“探測一下,白萌是否在下面?”
886:“宿主,目標就在前方!”
忽然,一道微弱的女聲從黑暗中傳來——
“太子……你不是答應(yīng)讓我見女兒嗎……”
溫西腳步一頓,繼續(xù)向前。
隨著距離拉近,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逐漸顯現(xiàn)。她蜷縮在角落,聽見腳步聲,猛地抬頭,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狂喜。
“女兒!是我的甜甜嗎?”她掙扎著撲向鐵欄,聲音顫抖,“娘錯了,娘不該丟下你……娘后悔了……”
可當溫西走近,燭光映照出那張陌生的面容時,白萌的表情驟然扭曲。
“你不是她!你不是!”她嘶吼著,瘋狂搖晃欄桿,“你是誰?!放我出去!”
溫西冷冷掃她一眼,懶得廢話,直接對886道:“收了她?!?
886:“是,宿主!”
白萌的尖叫聲戛然而止,身影瞬間消散在黑暗中。
……
地牢里的囚犯憑空消失,林則自然是知道的。
一個活生生的人,竟能從他親手布下的暗牢里不翼而飛?這世上能有這般本事的,寥寥無幾。
他坐在御書房內(nèi),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案上的密報,眸色沉沉。
——溫西去過那里。
這個念頭在他心底盤旋不去??伤麉s不敢問,甚至不敢深想。若真是她做的,她究竟藏著什么秘密?若問出口,她會不會……就此消失?
他第一次嘗到了懼怕的滋味。
不是怕江山傾覆,不是怕權(quán)謀算計,而是怕有朝一日推開寢殿的門,再也尋不到那道清冷的身影。
……
宮宴散去,林則飲了太多酒。
他素來克制,今日卻放任自己醉得厲害。侍從要扶,被他揮退,只跌跌撞撞往后院去。
月華如水,溫西正坐在桃花樹下繡香囊。銀針穿梭,錦緞上漸漸顯出青松紋樣——是給他的。
腳步聲雜亂,她抬頭,見林則踉蹌而來,衣襟微亂,眸中醉意氤氳。
"都退下。"她輕聲吩咐。
待宮人盡散,那個在朝堂上殺伐果決的帝王,竟直接跪伏在她膝前。
"玉玉……玉玉"他雙臂環(huán)住她的腿,臉深深埋進她裙裳,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別離開我……"
"哪怕你心里裝著旁人……哪怕你不喜歡我"他抬頭,眼底血絲分明,"我把老四綁來給你都行……只要你別走……"
一滴淚砸在她手背上,滾燙。
溫西呼吸一滯。
她放下繡繃,雙手捧起他的臉。月光下,這張棱角分明的面孔滿是脆弱,哪還有半點帝王威嚴。
"林則,"她望進他眼底,一字一句,"我是為你而來。"
酒意瞬間清醒了大半。
他猛地攥住她手腕:"你說什么?再說一次!"
"溫西,"她任由他握著,唇角微揚,"我的名字。"
——不是別人的名字。不是任務(wù)身份,而是真真切切,屬于她的名字。
林則怔住了。
(此刻他心底翻涌著無數(shù)念頭:)
哪怕她是精怪所化,哪怕她另有所圖,哪怕這場相遇從頭到尾都是算計——
只要她肯留在身邊,他甘愿奉上一切。
"溫西,"他將她拉入懷中,力道大得幾乎讓人疼痛,"永遠別想逃。"
桃花簌簌落下,蓋住了地上未完工的香囊。
(系統(tǒng)提示音在溫西腦海響起:叮!目標好感度+1%,當前進度100%)
任務(wù)完成,宿主可自行選擇在這個世界直到壽命結(jié)束,還是離開?
“在這個世界直到生命結(jié)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