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十七歲生辰那一日,也是她妹妹生辰。
她沒等到親手殺死主持的機(jī)會(huì),而是等來了營救。
那日困了她一年的地窖終于從外面被打開了,但來接她的不是她期望中的父母,而是渾身沾著血漬的男人。
男人背著光站在地窖門邊,垂眸望著蜷縮在角落中的槐序,兩人相望,最終還是槐序從角落里走了出來。
可惜腳上的鐐銬困住她,走不了多遠(yuǎn)。
最終被鐐銬絆倒,槐序低頭看著自己手碗上的鐐銬,突然有種莫名地情緒。
男人走到了槐序面前,把她從地上拖了起來。
輕捏了一下她剛剛摔倒在地搓傷的手心,槐序痛的輕哼出聲,不明所以地望向了他。
他這是也把自己當(dāng)牲畜了嗎?
“想離開嗎?”男人寬大帶著溫度的手摩擦著她纖細(xì)的手腕,低頭看向懷里的槐序,一眨不眨。
絲毫不錯(cuò)過她眼中的情緒波動(dòng),帶著恨意和不甘,還有離開這里的希望。
“想。”
槐序抬起頭看向了男人,目光直直地撞近了他眼里,直到很久,槐序才聽到男人輕笑出聲。
從一旁侍衛(wèi)手中接過了一枚精致的匕首。
抬手?jǐn)叵蛄怂帜_上的鐐銬,也斬?cái)嗔怂焕б荒陙淼氖`,但是脖子上的鐵圈,他沒有幫自己弄開。
槐序抬眸看向了攙扶住自己的男人,看起來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但一身黑色的長(zhǎng)袍上沾著無數(shù)道血跡。
說一句衣冠禽獸也不為過。
“莊小姐在這樣望著我,我就該懷疑你是不是要密謀殺我了?!蹦腥藳]什么溫度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好似還帶著一絲的期待?
“你從何得知我的姓?”槐序從思緒里飄出來,想到了他對(duì)自己的稱呼。
男人從侍衛(wèi)手中接過了一把油紙傘,一手輕扶著槐序的肩不讓她跌落在地,一手撐著傘陪著她走在這雪地中。
剛踏入雪中的槐序就被凍了一個(gè)哆嗦,她就穿了一件單薄的僧袍,腳下連寫都沒有穿。
男人輕嘆了一口氣,說了一句得罪了就把槐序攔腰抱入了自己懷里。
“我喚傅云夕按規(guī)矩,你應(yīng)當(dāng)叫我一聲姐夫。”傅云夕的嗓音這次從頭頂傳來。
或者他本應(yīng)該是她的丈夫。
這一句話傅云夕沒有說出口,而是垂眸看向了自己懷中貪戀著溫暖的槐序。
但槐序顧不上這么多,她在思索著這位傅云夕是她哪一位姐姐的丈夫。
“上去吧?!备翟葡Π鸦毙虮У搅艘惶庱R車上,見她一直在望著自己,便脫下了肩上的披風(fēng),蓋在了她身上。
“進(jìn)去吧,他會(huì)送你回家?!闭f著傅云夕拍了拍槐序的肩,往后退了幾步。
槐序望著傅云夕唇瓣張張合合幾下,最終只說了一句:“謝謝姐夫?!?/p>
站在原地的傅云夕望著遠(yuǎn)去的馬車,收起了傘遞回給侍衛(wèi)。
“大人,你不一同回去嗎?”侍衛(wèi)接過傘之后開口問出了自己心里所想,大人明知道這位莊府嫡小姐被稱作‘妖孽’之怪。
還讓她獨(dú)自回去。
傅云夕回頭看了一眼他,侍衛(wèi)立馬就閉上了嘴巴。
坐上馬車前往京城的槐序,不免有些期待,爹娘瞧見她是否會(huì)歡喜。
又或是心痛。
她脖頸上的鐵圈已被傅云夕給取了下來,但他有條件。
槐序沒問是什么條件,他沒說。
與此同時(shí),在離京城不遠(yuǎn)處的地方停止一輛馬車。
上頭坐著的正是她的同胞妹妹——莊寒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