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上官芷

人設(shè)：偶爾會帶點(diǎn)小善良的惡毒女主。

姓名：慕容璟和

人設(shè)：桀驁張揚(yáng)被一場大火燒成廢墟的男主。

【其他人便自行代入吧】

雪粒子打在琉璃瓦上沙沙作響，上官芷蜷縮在飛檐翹角的陰影里，指尖掐進(jìn)雕花闌干的裂縫。

絕美的容顏之上，睫毛上凝結(jié)的冰晶融成水珠，混著唇角的血漬滴落在月白羽緞上，將繡著并蒂蓮的裙裾洇染成斑駁的紅梅。

一年前她用換臉術(shù)奪了楊采薇的容貌，也將自己的臉給了她，此刻這張精心雕琢的臉卻沾滿血污，像極了前世被她撕碎的那張人皮面具。

“阿樾，我是采薇，上官芷...她已經(jīng)死了……”楊采薇的聲音裹著哭腔，在風(fēng)雪中碎成細(xì)沙。

上官芷望著廊下相擁的身影，潘樾的月白大氅半掩著楊采薇的杏黃裙角，像兩團(tuán)交纏的火，而她是被丟進(jìn)雪堆里的殘燭，明明滅滅間只剩一縷殘魂。

他曾說“芷兒的眼睛像春水...”可此刻那雙含情目里倒映的，是她上官芷的臉龐，是楊采薇的靈魂，可真真是什么好處都讓潘樾占了。

喉間泛起鐵銹味，上官芷想起換臉時的劇痛——銀針從眉骨扎入，剝下她原本圓潤的面皮，敷上楊采薇的人皮時，巫醫(yī)曾嘆息：“執(zhí)念入魔，終究是鏡花水月?！?/p>

那時她聽不進(jìn)勸，只想著戴上這張臉，就能成為潘樾詩里的“解語花”。

卻忘了，楊采薇的仇家早在暗處窺伺，大婚之夜那道推力來得猝不及防，她從九丈高的閣樓跌落，聽見自己的骨頭發(fā)出枯枝斷裂的脆響。

“你可愿重來？”

沙啞的聲音從九幽深處漫上來，上官芷猛然墜入黑暗。

刺骨的寒意化作暖流涌遍四肢，她聽見更漏聲滴答，聽見春桃在門外嘟囔“小姐今日怎么睡這么沉?！?/p>

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如擂鼓。指尖觸到的不是冰硬的地面，而是錦被的柔軟，繡著纏枝蓮的被角蹭過臉頰，帶著熏香的暖意。

銅鏡里的少女瞪圓了眼睛。

十三歲的上官芷尚未褪去嬰兒肥，雙頰圓潤如桃，眉尾還帶著未褪的稚氣，素白襦裙松松垮垮裹著尚未發(fā)育的身子，鬢邊那朵海棠早已蔫了，花瓣蔫噠噠垂在鴉青鬢角。

她顫抖著摸向腰間，那塊刻著“芷”字的羊脂玉牌還在，觸手溫?zé)幔幌袂笆缐嫎菚r碎成兩半的冰涼。

“啪嗒”，一滴淚砸在鏡面上。

上官芷盯著自己掌心的紅痕——剛才掐得太狠，月牙形的血印正滲出血珠。

不是夢，不是幻境，是真真正正回到了及笄之年，回到了她還沒開始沉迷于駐顏瘦身，還沒害死哥哥，還沒把自己活成笑話的年紀(jì)。

窗外的雪不知何時停了，月光漫過雕花窗欞，在妝臺上投下斑駁樹影。

上官芷忽然想起前世此刻，她正趴在案頭臨摹潘樾的字，墨汁滴在宣紙上暈成丑丑的團(tuán)，春桃笑著說“小姐的字像爬格子的螞蟻?！?/p>

而她追著春桃滿屋子跑，發(fā)間的海棠花掉在地上，被她踩成一灘爛泥。

現(xiàn)在她盯著墻上貼滿的潘樾畫像，那些用朱砂描紅的眉眼忽然變得猙獰。前世她以為只要長成畫中美人的模樣，就能得到潘樾的青睞，卻不知這滿墻的描摹，不過是自己給自己織的繭。

指甲劃過畫像上的薄唇，宣紙發(fā)出撕裂聲，像極了前世楊采薇扯下她臉皮時的響動。

“小姐？”春桃在門外輕叩，“該用晚膳了，老爺說……”

“把這些都撕了。”上官芷打斷她，聲音比平日低了八度。

春桃推開門，看見自家小姐正對著滿墻畫像冷笑，指尖還捏著半片撕破的宣紙，上面潘樾的眼睛被摳出兩個窟窿。

小丫鬟嚇得差點(diǎn)摔了漆盤，卻見上官芷忽然轉(zhuǎn)身，沖她揚(yáng)起笑臉：“春桃，明日起我要學(xué)騎馬射箭，再把庫房里的《商君書》《貨殖列傳》都搬來——對了，把我那些胭脂水粉全丟了，以后別再往我屋里送這些勞什子?！?/p>

春桃目瞪口呆地點(diǎn)頭，看著上官芷蹲下身，撿起地上那朵蔫海棠。

花瓣上的露水沾濕指尖，她忽然想起哥哥上官蘭曾經(jīng)勸自己的話：“阿芷，別總盯著別人的園子，你自己手里的種子，本就該開出最艷的花?！?/p>

那時她不懂，只想著她要成為潘樾園子里開得最盛的牡丹，如今才明白，自己早已把心種在了荊棘叢里，渾身是血卻甘之如飴。

夜更深了，上官芷摸著玉牌上“芷”字的刻痕。前世哥哥的棺槨是頂著她臉的楊采薇親手葬的，就在后山梅樹下，那時她哭到暈厥，卻不知是真情還是假意。

但總之，她承了她這次的情...

更鼓敲過三聲，上官芷吹滅燭火。

窗外的梅枝在風(fēng)中搖曳，投下細(xì)碎的影子，像極了前世哥哥教她辨認(rèn)星圖時的手勢。

她摸著腰間的玉牌，忽然笑了——這一世，她不要做攀附喬木的菟絲花，她要做扎根黃泉的曼珠沙華，可以開得熾烈，敗得決絕，但絕不給他人做嫁衣，她要人所有人都記住這朵帶刺的惡之花是她——上官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