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紗簾灑進來時，程錦先醒了。他眨了眨眼，睫毛掃過陸沉的鎖骨。陸沉的手臂還橫在他腰間，沉甸甸的，帶著令人安心的溫度。

程錦小心翼翼地想挪開，剛動了一下，那條手臂立刻收緊。

"別鬧..."陸沉的聲音帶著濃重的睡意，下巴在他發(fā)頂蹭了蹭。

程錦仰頭，看見陸沉閉著眼睛，眉頭微蹙，顯然還沒完全清醒。他惡作劇般伸手，指尖輕輕描摹陸沉的眉骨，順著高挺的鼻梁滑下來，最后停在唇上。

陸沉突然張口咬住他的手指，眼睛還是閉著的。

"裝睡。"程錦小聲控訴，卻沒抽回手。

陸沉的舌尖掃過他的指尖，然后松口，終于睜開眼。晨光里那雙眼睛像是融化的金屬，帶著未散的睡意和濃得化不開的溫柔。

"幾點了？"陸沉問，聲音沙啞。

程錦轉(zhuǎn)身去看床頭的鐘，卻被陸沉扳著肩膀轉(zhuǎn)回來。

"別動。"陸沉把他往懷里按了按，"就這樣回答。"

程錦失笑，只好憑記憶猜測："大概七點半？"

陸沉"嗯"了一聲，手掌貼上他的后背，隔著睡衣慢慢摩挲。程錦的脊椎一陣發(fā)麻，像被順毛的貓一樣不自覺地弓起背。

"今天不是要練新曲子？"陸沉問，手指卻絲毫沒有放他起床的意思。

"嗯..."程錦的聲音軟下來，"再躺五分鐘..."

陸沉低笑，胸腔的震動傳過來。程錦把臉埋在他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陸沉的手移到他后頸，不輕不重地捏著，像是給貓按摩。

陽光漸漸爬上床尾，照亮了程錦露在被子外的腳。他動了動腳趾，碰到陸沉的小腿，立刻被夾住。

"涼。"陸沉皺眉，用腳掌包住他冰涼的腳。

程錦趁機往上蹭了蹭，直到能平視陸沉的眼睛。這么近的距離，他能看清陸沉睫毛投下的陰影，還有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陸沉突然湊近，在他眼皮上親了一下。程錦下意識閉眼，感覺到那個吻輕輕落在左眼，又移到右眼。

"早安吻。"陸沉解釋，聲音里帶著笑意。

程錦睜開眼，發(fā)現(xiàn)陸沉正看著他，眼神柔軟得不可思議。他心頭一熱，仰頭碰了碰陸沉的唇。

"不夠。"陸沉扣住他的后腦，加深了這個吻。

陽光終于爬到了。。，把兩人交纏的發(fā)絲染成金色。程錦的手指插進陸沉的頭發(fā)里，感受著發(fā)絲穿過指間的觸感。陸沉的手滑到他腰間，隔著薄薄的睡衣布料，溫度燙得驚人。

分開時兩人都有些喘。程錦的唇色嫣紅，眼睛里泛著水光。陸沉用拇指蹭了蹭他的嘴角，眼神暗下來。

"再五分鐘..."程錦小聲說，手指揪住陸沉的衣領(lǐng)。

陸沉嘆了口氣，把人往懷里按了按："你說了算。"

窗外，一只知更鳥落在樹枝上，歪頭看著那扇半開的窗戶。晨風(fēng)拂過窗簾，隱約可見床上相擁的身影。鳥兒歡快地叫了兩聲，振翅飛走了。

作者有話說：小情侶就該黏黏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