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振新從破碎的窗口翻出，落地時左臂的藍(lán)黑色血管微微發(fā)燙。宿舍樓內(nèi)已無活人，但遠(yuǎn)處傳來的槍聲讓他瞬間繃緊神經(jīng)——

砰！砰！

兩聲緊湊的手槍射擊，接著是喪尸犬特有的尖銳吠叫。

他壓低身形，循聲繞過燃燒的廢墟，在宿舍區(qū)中央的花壇旁看到了槍聲的來源——

兩名幸存者背靠背站在水泥臺階上，一個戴鴨舌帽的年輕男子手持格洛克17點射逼近的喪尸，另一個扎馬尾的女人則用P99手槍對付三只從側(cè)面撲來的喪尸犬。

他們的槍法很準(zhǔn)，但彈匣即將見底，而四周的喪尸越聚越多。

余振新沒有猶豫，AK-47抵肩開火。

噠噠噠——！

7.62mm子彈橫掃尸群，最近的五只喪尸像割麥子般倒下。兩只喪尸犬調(diào)轉(zhuǎn)方向撲來，被他一個三連發(fā)打爆頭顱。

“Up the steps!”（上臺階！）他對那兩人吼道。

鴨舌帽男趁機(jī)更換彈匣，女人則驚訝地看了眼余振新泛著藍(lán)黑色光澤的左臂，但什么也沒說。

三人形成三角陣型，暫時壓制住了尸潮。

最后一只喪尸倒地后，女人立刻從腰包掏出兩個P99彈匣和P99手槍扔給余振新：“Thanks for your help man. Your AK47 is out of ammo, right?”（感謝你的幫助伙計，你的AK沒子彈了吧？）

余振新接過彈匣，挑了挑眉——這女人觀察力很敏銳。

“Is there anyone alive nearby?”（附近還有活人？）他單手上膛，檢查P99的狀態(tài)。

“The underground cold storage of the town hospital.”（鎮(zhèn)醫(yī)院的地下冷庫。）鴨舌帽男喘著氣說，“There are a few survivors in hiding, but..”（有幾個躲起來的幸存者，但是……）

“But there's a Blackwater patrol.”女人打斷他，指了指余振新左臂，“They catch people like you.” （他們專門抓你這樣的。）

余振新瞇起眼：“How do you know that?”（你們怎么知道？）

女人掀起袖口，露出手腕內(nèi)側(cè)的藍(lán)黑色細(xì)紋——比余振新的淺得多，但確實是一伙人。

余振新將手槍揣進(jìn)兜里，隨后問道：“Are you going to the hospital?”（你們?nèi)ゲ蝗メt(yī)院？）

鴨舌帽男搖搖頭，指向西北方：“We have companions waiting for rescue at the sewage treatment plant.”（我們有同伴在污水處理廠等救援。）

“Do you know Professor Zhang?”（你們知道張教授嗎？）余振新突然問道。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The old huanese guy who studies viruses?”（那個研究病毒的華國老頭？）鴨舌帽男壓低聲音，“I heard it was taken away by Blackwater three days ago.”（聽說三天前被黑水帶走了。）

遠(yuǎn)處傳來引擎的轟鳴聲——黑水的裝甲車正在靠近。

“Take care.”（保重。）女人最后看了余振新一眼，拉著同伴快速鉆進(jìn)一條小巷。

余振新沒有挽留。他檢查了P99的狀態(tài)，15發(fā)9mm子彈，帶消音器，是適合潛行的好武器。

轉(zhuǎn)身望向鎮(zhèn)醫(yī)院的方向，那里的十字標(biāo)志在暮色中若隱若現(xiàn)。通往醫(yī)院的主干道上，至少三十只喪尸在游蕩，更遠(yuǎn)處還有黑水巡邏隊的探照燈掃過。

左臂的藍(lán)黑色紋路突然傳來刺痛，仿佛在催促他前進(jìn)。余振新將AK背在身后，給P99裝上消音器。

“那就去看看。”他自言自語道，“看看這血到底能換多少條命?！?/p>

夜風(fēng)卷著灰燼掠過廢墟，余振新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通往醫(yī)院的陰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