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光
(八)天庭風(fēng)云(下)
“關(guān)鍵時刻,要公主做那能制服龍王的‘穿心咒‘!”
太上老君的話,如同一聲驚雷在我腦中炸開,瞬間傳遍四肢百骸,以致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
以致他后面說了什么,我皆在恍惚之中。
……
且說這里敖光到了天庭述職。
敖光著玉色羅瀾錦袍,豐姿英偉,因在天庭,則循規(guī)蹈矩,禮貌周詳。
按照商定好的方向,不主動與任何人起沖突,敖光只是陳述龍族千年來鎮(zhèn)壓鎖妖陣的履職情況,及仙妖大戰(zhàn)中如何被逼至死地而釋放群妖,而今又是如何約束四海水族等事。
不出所料,靈焰星君率先發(fā)難,“啟奏玉帝,仙妖大戰(zhàn)本因敖光偷盜靈珠,又圍困陳塘關(guān)而起,豈能因你履職千年就脫罪?”
“稟玉帝,靈珠與魔丸之事,起因于闡教內(nèi)部爭端,是無量仙翁的兩個弟子為爭十二金仙名位而致陰錯陽差。陳塘關(guān)一事,非我本意,但臣不能約束自家三兄妹,是臣的過錯!請玉帝降罪,但,小兒無辜,還望玉帝垂憐開恩!”敖光跪地啟奏。
“若不是你與申公豹合謀,這靈珠怎么能‘陰錯陽差‘就到了你兒身上?”靈焰星君緊逼不舍。
“啟奏玉帝,臣聽聞靈珠為天下至寶,慧能擇主,想必龍王之子天資過人,才被靈珠選中投胎,”水德星君上前啟奏,“何況前事已經(jīng)鑄成,此事本起于闡教紛爭,與天庭無關(guān),玉帝仁慈,若龍王能將靈珠培育成才,為天庭所用,豈不兩全其美?”
見水德星君化戾氣于無形,靈焰星君又言,“臣聽聞那靈珠龍子與魔丸哪吒廝混在一起,毀壞天元鼎,打傷闡教無量仙翁,若縱他二人胡作非為,三界必會大亂,天庭威嚴何在!”
“星君言重了!區(qū)區(qū)孩童,何足掛齒!”紫微大帝地位尊崇,本于陛前設(shè)座,甚少發(fā)言,此時朝堂上爭執(zhí)不下,紫微大帝起身說道,“天庭何須與孩童計較,且臣聽聞他二人曾參加闡教升仙考核,可見有心歸附正道!至于和闡教的沖突,父母親族受難之際,誰又能無動于衷!當(dāng)前之際,陳塘關(guān)無辜受難,百廢待興,亟待安撫!龍族既有過失,也不可不罰,可令其降伏屠戮陳塘關(guān)的妖族,將為首的三龍緝拿歸案,以戴罪立功。龍族世代守護陳塘關(guān),協(xié)助李靖重建家園,同時管教四海水妖不得興風(fēng)作浪!”
昊天大帝聽著眾臣紛爭,心中早有論斷,緩啟言,聲如云雷,
“諸位愛卿所言皆有道理!敖光,命你協(xié)助李靖重建陳塘關(guān),緝拿作亂妖獸!靈珠一事,天庭不予過問,但須約束幼子,管教四海水族,若再起事端,天庭必不容忍!來日封神之戰(zhàn),你父子須忠心為天庭效力,不得有二!”
“謹遵玉帝法旨!敖光定約束幼子管教水族,嚴懲作亂的水妖,為天庭披肝瀝膽,在所不惜!”敖光見事態(tài)有轉(zhuǎn)機,急忙表態(tài)。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
敖光所去不過半日,我這里已過了許久。龍宮事務(wù)暫由黃龍丞相代理。
這日忽然來報,說是鹿童鶴童,帶著闡教門人及敖閏三兄妹,向乾元山而去。
因敖丙在那,我和東海諸將不由緊張。但敖光未歸,事態(tài)尚不分明,龍族又不能輕舉妄動再惹禍端,思來想去,我決定去往乾元山應(yīng)對。
黃龍丞相派遣兩個御前近身侍衛(wèi)跟隨,我讓初云收拾了法器,即往乾元山而來。
只見天上濃云滾滾,鹿童鶴童為首,帶領(lǐng)補妖隊排開陣勢,敖光那三個不爭氣的兄妹也在一旁助威。
敖丙、哪吒和太乙真人毫無畏懼,對陣在前。
“你們害我母親,屠戮陳塘關(guān),我還沒找你們算賬,你們倒送上門來!一群手下敗將,看打!”哪吒說罷已經(jīng)飛身出去,鹿童鶴童閃避。
“妖孽,你二人束手就擒還能少受點罪!”鹿童取萬箭穿心弓射出無數(shù)光箭。
我見狀,即拋出霧露乾坤網(wǎng),此網(wǎng)瞬間劈天蓋地朝光箭而去,如織錦一般,疏而不漏,將光箭悉數(shù)網(wǎng)羅。
一時雙方停戰(zhàn),都向我看來。
“母后!”敖丙先呼喚,我便向他飛去,直到身前,與初云將他護在身后。
鹿童右側(cè),一藍發(fā)女子如藍蓮花一般,極為妖媚,一雙紅瞳鳳眼和敖光有幾分相像,只是滿眼凌厲,走上前來,“我以為是誰,看樣子,是新嫂子!怎么也不請小妹去喝一杯喜酒,哥嫂真是忘了咱們!”她聲音極盡魅惑,又透著陰狠,似從齒縫間發(fā)出。
“你是敖閏?”我走上前和她對視,“背叛族群和兄長,不知你可還過的心安!怎么,趁你兄長不在,要對侄兒不利?敵我不分,真是可悲!”
“哼,敵我不分的是大哥!”敖閏扭著窈窕身軀到我跟前,鳳眼半閉,怒視于我,“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是闡教仙人,不是妖族,何來背叛族群和兄長一說,嫂子若明智,就不要礙我們的事!”
我回身一步,周身運起仙氣,霎時披帛翻飛,金光四起,“有我在,你們休想動這里一草一木!”
初云和龍宮侍衛(wèi)立刻戒備于我身前。
“嫂子,你是天庭公主,不要摻和我們的事!否則誤傷了你,我們可不管!”一紅色彪形大漢喊道,我知他便是敖欽。
“嫂子若喜歡孩兒,自己生一個便是,敖丙又不是你親生,何必多事!”我知敖欽身邊那周身布滿飛刀的,便是敖順。
“休得胡言!我即為龍后,敖丙便是我兒,敖丙的師父和朋友,是我東海座上賓,不容你們放肆!”我將捆龍索收于袖間,以備開戰(zhàn)。
“多說無益!快拿下敖丙與哪吒!”鹿童下令。
那三龍朝我們而來,霎時各顯神通,廝打在一處,我以霧露乾坤網(wǎng)保護敖丙他們,又使出藝坤針散作億萬銀針飛針而去,三龍急忙躲避又控水襲來,鹿鶴亦以弓箭和羽毛為器不斷攻擊,敖丙召東海之水化作盤龍冰錘對敖順,哪吒幻化三昧真火對敖欽,我對敖閏,太乙對鹿鶴,初云和東海侍從一旁助我。一時難分勝負,飛沙走石,天昏地暗。
我喚出四海瓶,寶瓶通體斑斕,放出無限金光令人難以直視,念一聲“收!”敖閏沒有防備,站立不穩(wěn),旋即化作一條小蛇狀被收入瓶中,其余諸人皆調(diào)動功力定身。
“還不快滾!你們這幫宵小之輩!”太乙真人兩道眉毛氣的飛起,大聲咒罵道。
“母后小心!”
“小心!”
敖丙和哪吒忽然向我喊道。
我不明所以,忽見手中寶瓶裂開一道口子,敖閏飛身而出,以爪傷我,我躲避不及,被擊倒在地,初云他們忙來護我。
忽然,天空中一道銀色閃電劈來,直向敖閏而去,是敖光!
我立時回過神來,使出捆龍索將她周身和手臂牢牢捆住,
“敖閏,敖順,敖欽,你們不要再興風(fēng)作浪,天帝已知曉陳塘關(guān)始末,命我龍族緝拿你們待天庭問罪,還不束手就擒!”敖光橫眉怒目,生如洪雷,銀發(fā)散作流水飛星,聳壑昂霄,氣宇沖天。
“大哥!都是你造成!你害我們千年牢獄,如今又要當(dāng)天庭的走狗要你弟弟妹妹的命!父王母后要是還在,也會為你寒心!”敖閏被綁,顫抖著嘶吼。
敖光皺眉,我知他心軟,遂收了捆龍索?!澳銈冏甙桑〔灰賮碛懘?!”
他們收兵而去。
我長吁一口氣,忽覺右臂疼痛,低頭一看,才見衣袖盡是血跡,右臂不知什么時候,被那敖閏的爪子所傷,“你這妹妹的爪子好厲害!”
敖光忙走上前,托起我手臂查驗傷口,“傷口怎樣?夫人不知,裂空爪,是她的絕技,能撕裂時空,瞬移戰(zhàn)斗!”
“是啊母后,我和哪吒,都吃過裂空爪的虧,母后要小心!”敖丙也上前說道。
“不礙事,皮外傷!”我忍著疼痛笑答。
“速回東海!”敖光下令。
回到寢殿,我坐在榻上,初云為我處理傷口,自有仙家靈藥,不必贅述。
敖光于我講了天庭中發(fā)生之事,我也對他講了他走后東海事務(wù)及今日爭端始末。
還好兩面都沒有出大的亂子,他走到我身前,輕托起我手臂,目光流轉(zhuǎn),劍眉微蹙,“只是讓夫人你受傷了,可還疼嗎?”
初云見狀,收拾了藥品等物,帶諸人退去,合了門扇。
我感受到他的心疼,心中融融暖意,“已上了藥,不怎么疼了!”
“今后不要獨自以身犯險了!”他語氣堅定卻有無限溫柔。
“是!夫君,今日事發(fā)突然,又不能讓龍族出海,我只有……”
他突然將我攬入懷中,我一時失語,杏眼圓睜,只覺他的胸膛寬厚溫暖,滯了片刻,遂拋開腦中紛繁念頭,讓周身緊張散去,閉目依偎在他懷里,盡心享受此刻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