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龜從海中密道爬上了山林,神不知鬼不覺,躲過了雷部元震星君等人的巡查,立刻飛往乾元山。
乾元山金光洞。
太乙、哪吒和敖丙聽聞此事,都驚異非常,又十分擔心,即刻要走。
太乙真人喊住二人,從褲袋中取出赤龍逐日圖交于哪吒,說道,“以此圖覆于煉丹鼎上,以靈珠和魔丸之血滴在龍眼上啟動,念‘血祭啟靈,赤龍護神,三昧真火,練就金丹,急急如律令’可速將靈芝煉化!”
哪吒答道,“記住了,師父!”遂即刻和敖丙、金錢龜去往東海,從密道直奔萬霞宮。
整個宮殿都籠罩在一種緊張得令人窒息的氣氛中。
事發(fā)緊急顧不得避諱,二人直往龍后的寢殿中來。
只見滿地跪著采食司眾人,御醫(yī)們一刻不停地在龍后床邊忙碌,灌的湯藥是一口也進不去,急得直擦冷汗。敖光寸步不離守在床前,劍眉緊鎖,來回踱步。床榻上,龍后面色蒼白,唇色發(fā)青,氣若游絲,腹部的九宮八卦護胎陣幽幽發(fā)散著紅光,時而強,時而弱。
“父王!”敖丙呼喚。敖光太過緊張,以致于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了寢殿。
敖光見他們來到,眉頭稍展,急忙說道,“敖丙,哪吒,王后中毒危在旦夕,須以三昧真火將北極靈芝煉成仙丹,或許能救回來!”
“好!靈芝在哪兒?我這就煉!”哪吒說罷,已雙盤坐好。
初云忙將靈芝奉上,龍宮侍從抬出祖龍離火鼎,北極靈芝從寒玉匣中浮空而入鼎。哪吒將赤龍逐日圖覆在鼎上,和敖丙一起割破指尖,以魔丸和靈珠之血滴在龍眼處。
“血祭啟靈,赤龍護神,三昧真火,練就金丹,急急如律令!”哪吒念完,以劍指施令,三昧真火自眉心躍出,幻化成一朵火蓮花將鼎包裹,所過之處空氣電離成霧狀云團,爐壁浮雕應血蘇醒,八條赤銅火龍銜尾游走,爐內(nèi)溫度驟升,頓時紅光滿天。
不一會兒,爐內(nèi)壓力激增,靈芝被淬煉凝成一顆金色丹核,從鼎中浮出。
哪吒收束火焰,真火轉(zhuǎn)為半透明的琉璃色,如液態(tài)琥珀包裹丹核。哪吒起身,伸手接住仙丹交予敖丙,“敖丙,快!給你母后服下!”
敖光抱起龍后,敖丙小心翼翼走到床前,將仙丹放于龍后口中。
眾人皆屏住呼吸,地上連一根針掉落都能聽得見。
只見仙丹入口后,一道金光沿龍后咽喉游入丹田,遍布經(jīng)絡,直至腹部與那護胎陣靈氣融合,龍后面色漸漸有血色,嘴唇也漸漸由青黑變?yōu)檎!蝗粋?cè)身嘔出幾口黑血。
“鸞兒!你怎么樣?”敖光疾呼。
老龜御醫(yī)忙上前查看,“大王莫急!毒血已經(jīng)吐出,王后應該沒有性命之憂了!”
我忽然聽見身邊很吵鬧,頭很疼,呼吸也很疼很費力,掙扎著睜開眼睛,看到眾人都圍著我,滿臉擔憂。我閉目稍緩,覺得睡了很久,身體很沉重。
“你醒了鸞兒?”敖光看著我,眼神里滿是焦急、心疼和驚喜。
“我很疼!”我虛弱無力,腦中一片空白。
“什么!哪里疼?”敖光抱起我反復查看。
“大王,王后雖然性命無憂,但畢竟中了劇毒,身體有損,一時不能復原,還須好好醫(yī)治調(diào)養(yǎng)!”老龜御醫(yī)上前查看后說,“只怕仙草還不能斷,要設法取來!”
“本王一定取來,就是闖上天庭,也要救回王后!”敖光字字如玄鐵擲地。
“對!一定要救母后!”敖丙說,隨即又皺眉道,“我來時見很多兵士在東海巡查,為什么東海如今被看管這么嚴?”
“你走后發(fā)生了很多事,一句兩句說不清楚,總之天庭主戰(zhàn)派施壓日甚,這次中毒,恐怕和他們脫不了干系!”敖光起身對敖丙道。
“毒物是怎么進入王后飲食的?”哪吒問。
“就是這果子!”敖光指著地上散落的紅燈鶯桃。
哪吒拿起,端詳片刻,“此物從何而來?”
“是小的從陳塘關(guān)附近采摘而來,此果采摘時絕對沒有毒!小的嘗過,王后也吃了很久了!”那金錢龜急忙辯解道。
敖光及敖丙、哪吒皆知這金錢龜說的是實情,此事絕沒有那么簡單。
“果子本身沒有毒,但難防有人下毒,你可知這是什么毒?有什么來歷?”敖丙問老龜御醫(yī)道。
“此毒名喚九幽冰魄散,以鶴頂紅為引,佐以南海萬年深冰及藍環(huán)毒素,又以咒力加持,毒性非凡可使天人殞命!”老龜答道,“鶴頂紅可從人間取得,但南海萬年深冰和藍環(huán)章魚之毒,只有南海才有!”
敖光拍案道,“是他們!打蛇不死,反被蛇咬,天帝應該把他們?nèi)宥即蛉氲鬲z!只是他們被看管在南海深域,是怎么出來到東海投毒的?”
敖丙皺眉思索片刻,“能穿越空間的,只有——”
“裂空爪!”哪吒和敖丙同時說道。
“我以仁義待他們,他們卻屢次害我,要我妻兒的命!欺人太甚!”敖光震怒,一掌擊碎了桌上的琉璃盞,整座龍宮都隨他的暴怒化作雷霆漩渦。
我聽著身旁吵鬧,只記得恍惚之中,我好像吐過血又暈了過去,我撫摸著小腹,孩子還在,忙掙扎著起身問道,“我的孩子……還好嗎?”
敖光見我起身,忙過來攙扶我,“不要亂動!孩子無事,你且好好休養(yǎng),其余一切都交給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