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羨和樂善剛踏進家門，便喚來了楊家上下所有人，圍坐在堂屋里。當(dāng)樂善紅著臉說出“有孕”那兩個字時，最先回過神的是楊母。她手中的茶盞“咣當(dāng)”一聲擱在桌上，緊接著顫巍巍地抓住了兒媳的手腕。

楊母真的？幾個月了？找大夫看過沒？趕緊說呀，別讓娘擔(dān)心！

酈五娘.樂善阿婆，是真的，剛懷上了

楊家大女兒楊婉娘猛地一拍大腿，笑聲震得滿屋子的人都回過神來，眼角都笑出了淚花。

楊婉娘.楊家大娘咱楊家要添丁啦！爹，您可要當(dāng)爺爺嘍！這可是大喜事??！

楊父捋了捋胡須，滿臉的笑意藏不住，連連點頭，隨即轉(zhuǎn)身走到柜子旁，小心翼翼地捧出珍藏多年的桂花釀。他輕輕拍了拍楊羨的肩膀，語氣帶著幾分催促。

楊父羨兒啊，拿這個給你媳婦燉碗紅棗蓮子湯，補補身子。

楊羨知道啦，爹。

楊珠娘湊到樂善身邊，盯著她的肚子，嘴里念念有詞，眼睛亮得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稀世珍寶。

楊珠娘.楊家二娘要是生個男娃，肯定像羨哥一樣忠厚老實；要是女娃嘛，指定像弟妹這般靈巧機敏。

話音剛落，滿屋子的人哄堂大笑，笑聲驚得屋檐下的燕子撲棱棱飛走了。暮色漸漸爬上窗欞，灶臺上的雞湯咕嘟咕嘟冒著熱氣。楊母往樂善的碗里輕輕放進一顆蜜棗，聲音里透著慈愛和一絲哽咽。

楊母明兒開始，你就安心養(yǎng)胎吧，家里的針線活有我和你兩個姐姐呢……

她的話還未說完，眼角已經(jīng)泛起淚光。月光透過紙窗灑進來，將一家人圍坐的剪影投映在墻上，顯得格外溫馨。樂善摸著小腹，耳邊聽到丈夫與父親兄長低聲商量著請乳娘、做虎頭鞋的事，心里忽然覺得，這滿屋子的煙火氣息，比任何福氣都要珍貴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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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

中秋之夜，圓月高懸，皎潔的月光灑滿了院子。沈慧照、好德和祖母圍坐在院中的香案前，擺上月餅、蘋果、葡萄等時令水果，開始祭拜月神。

好德雙手合十，微閉雙眼，心中默念著愿望，隱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好德心里默念著:愿月神保佑我們一家健健康康，也愿我與官人白首偕老，永結(jié)同心...

許愿完畢后，她睜開眼，眼角余光掃向沈慧照，只見他面無表情地對著月亮叩首，神色平靜得看不出一絲波動。好德本想開口問他許了什么愿，但終究沒有開口，只是咬了咬嘴唇，低下頭去。

拜月儀式結(jié)束后，大家圍坐在桌旁閑聊。好德從籃子里拿出一塊自己畫著小人兒圖案的月餅遞給沈慧照，臉上帶著幾分羞澀和期待。餅皮已經(jīng)微微變深了些，小人兒的輪廓依稀可見。

酈四娘.好德三哥，喏，這是我親手做的。

沈慧照接過月餅，指尖輕輕碰到了好德的手背，他低聲道謝。

沈慧照.四姐夫謝謝，娘子。

隨后，他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眼手中的月餅，又低頭輕咬一口，動作沉穩(wěn)而優(yōu)雅。他咀嚼著月餅，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沈慧照.四姐夫好吃。

他頓了頓，補充道：

沈慧照.四姐夫這月餅是桂花餡兒的，帶著淡淡的香氣，糯糯甜甜，味蕾都被勾住了，久久揮散不去，真是回味無窮。

好德聽著他的夸獎，臉頰微燙，卻忍不住笑了起來。眾人聊聊天，說著閑話，直到夜深才各自回房。月光如雪般灑落在屋檐上，像是鋪了一層銀霜，整個院子安靜得只能聽見蟲鳴聲。

沈慧照站在窗前，望著窗外隨風(fēng)搖曳的樹影發(fā)呆。他修長的身影被月光拉得老長，神情若有所思，似乎沉浸在某種難以言喻的情緒中。

好德悄無聲息地走到他身后，輕輕環(huán)住他的腰，在他耳邊呢喃道：

酈四娘.好德怎么了？三哥。

沈慧照怔了一下，隨即轉(zhuǎn)過身來，握住她的手，卻沒有回應(yīng)她的問題。他的動作雖輕，卻帶著幾分疏離。他將好德推開了一些，搖了搖頭，聲音有些疲憊。

沈慧照.四姐夫沒有什么。

他的表情略顯冷淡，好德見狀不敢再靠近，怯生生地退后了兩步。她歪著頭，試圖緩解這尷尬的氣氛，試探性地問道：

酈四娘.好德對了，三哥，我記得你以前說過有個妹妹，怎么現(xiàn)在沒聽你提過她了？

沈慧照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開口，聲音低沉而緩慢。

沈慧照.四姐夫是啊，不過她失蹤很多年了，我一直都在找英英。

好德的目光柔和下來，她點了點頭，帶著幾分堅定道：

酈四娘.好德三哥，我相信英英一定還在這個世界上，我們會找到她的。

沈慧照沒有回答，只是垂下眼瞼，避開了她的目光。他輕輕嘆了一聲，轉(zhuǎn)頭看了眼窗外的月亮，隨即揚聲道：

沈慧照.四姐夫好了，我們?nèi)ニ伞?/p>

好德咬了咬唇，眼巴巴地看著他，小聲喚了一句：

酈四娘.好德三哥……

沈慧照沒有回應(yīng)，而是背對著她躺到了床上，閉上雙眼仿佛已經(jīng)入睡。然而他的呼吸卻并不平穩(wěn)，耳朵微微聳動，顯然仍在傾聽外間的動靜。

好德猶豫片刻，輕手輕腳地靠上去，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胸膛上。她的聲音軟綿綿的，如同羽毛拂過耳畔。

酈四娘.好德三哥，小五已經(jīng)懷孕了，我們也……今晚好不好？

沈慧照依舊沒有回應(yīng)。好德的氣息噴在他的脖頸間，細(xì)膩的溫度讓他微微顫了一下。突然間，他睜開了眼睛，一把將她拉入懷中，動作粗糲卻又隱隱藏著克制。他不發(fā)一言，只是低頭解開她的衣襟。

好德愣了一瞬，隨即反應(yīng)過來，臉?biāo)查g紅得像煮熟的蝦子。她羞澀地抱住他的腰，任由他占據(jù)主導(dǎo)。

燭火跳躍，光影搖曳，照亮了半掩的床幔。好德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眼睛濕漉漉的，像是含著一汪秋水。沈慧照低頭親吻她的鎖骨，順著脊椎線一路向下，手法嫻熟而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