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光明
晨光刺破云層,將侯府的青石地磚鍍上一層金邊。燕紙鳶扶著雕花欄桿,看著沈清歡被侍衛(wèi)押解著經(jīng)過庭院。曾經(jīng)高傲的謀士此刻披頭散發(fā),臉上布滿傷痕,腰間那枚玉墜早已成為定罪的鐵證。
“三小姐好手段?!饼R鈺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將一件披風輕輕披在她肩頭,“昨夜若不是你,本王險些著了他們的道。”男人的指尖不經(jīng)意間擦過她的脖頸,那里還留著爆炸時被飛濺的木屑劃傷的痕跡。
燕紙鳶轉(zhuǎn)身,直視著齊鈺的眼睛:“王爺打算如何處置燕承業(yè)?”這些日子的隱忍、算計,還有那場險些要了她命的爆炸,都在等待這一刻的答案。遠處,沈清歡的慘叫聲戛然而止,驚起一群白鴿。
齊鈺輕笑一聲,從袖中掏出一卷密奏:“今早剛收到的,太子一黨貪污軍餉、私通外敵的證據(jù)。燕承業(yè)作為幫兇,插翅難逃?!彼麑⒆嗾酆仙希壑虚W過一絲狠厲,“三日后早朝,便是他們的末日?!?/p>
三日后,金鑾殿上氣氛凝重。燕承業(yè)跪在丹墀下,白發(fā)凌亂,臉上滿是驚恐。當齊鈺將一疊罪證呈給皇帝時,這位昔日風光無限的大臣癱倒在地,嘴里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
“燕卿家還有何話說?”皇帝的聲音冰冷如霜。燕承業(yè)抬頭,正看見站在齊鈺身后的燕紙鳶,眼中閃過一絲怨毒:“都是你這個孽障!若不是你……”話未說完,便被侍衛(wèi)拖了下去。
燕紙鳶看著父親被帶走的背影,心中卻沒有預想中的狂喜。這些年的仇恨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一片疲憊。她轉(zhuǎn)身時,正撞上齊鈺溫柔的目光。男人伸手將她耳畔的碎發(fā)別到耳后,低聲道:“一切都結(jié)束了。”
當夜,侯府張燈結(jié)彩。齊鈺大擺宴席,慶賀扳倒太子一黨。燕紙鳶站在廊下,望著庭院中熱鬧的景象,恍如隔世。突然,一只手從身后環(huán)住她的腰,齊鈺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邊:“本王答應過你的,如今可還滿意?”
她轉(zhuǎn)身,燭光映得齊鈺的面容格外柔和。這些日子的相處,那些生死與共的時刻,早已讓她看清了這個男人藏在腹黑表象下的真心?!巴鯛斂蛇€記得我們的契約?”她輕笑,“如今我已報仇,王爺打算如何?”
齊鈺低頭,鼻尖輕輕蹭過她的:“本王打算毀了契約?!彼麖膽阎刑统瞿欠菰缫逊狐S的契約書,丟進身旁的火盆?;鹧娓Z起,將墨跡一點點吞噬,“從今日起,你不是棋子,而是本王要娶的人。”
燕紙鳶眼眶發(fā)熱,伸手環(huán)住齊鈺的脖子。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是子時了。她靠在男人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覺得,這場重生之旅,終于迎來了真正的光明。而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