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美妍老師的紅色高跟鞋聲消失在走廊盡頭時，蘇晚星盯著膝蓋上歪斜的止痛貼。李帝努彎腰撿起滾到音響線邊的草莓牛奶，瓶身凝結的水珠在地面拖出蜿蜒痕跡，像極了昨夜她在練習本上默寫的韓文字母。

李帝努127前輩們的彩排在B3特別演播廳

他轉動著手里的銀色啞鈴吊墜

李帝努周三下午三點，李泰容前輩會提前兩小時調試音響。

蘇晚星攥緊口袋里的黑色發(fā)帶，TY字樣硌得掌心生疼。電梯鏡面映出樸志晟欲言又止的臉，男孩突然用籃球擋住閉合的門縫

樸志晟那個...泰容哥不喜歡外人進控制室。

三日后 清潭洞S.M.新館……

蘇晚星數(shù)著消防通道的臺階往下走，B3層的濕氣滲入帆布鞋。演播廳隔音門開合的瞬間，《Cherry Bomb》的重低音震得胸腔發(fā)麻。她看見李泰容單手撐地完成滑跪，黑色鉚釘手套在燈光下劃出殘影。

"卡！"舞蹈指導敲停音樂，"在玹的表情管理，要像咬碎櫻桃核那樣狠厲。"他突然轉頭看向縮在陰影里的蘇晚星。

鄭在玹那個觀摩生，去給泰容哥當定點參照物。

李帝努輕輕推了她后背，蘇晚星踉蹌著跌進光區(qū)。金道英摘下耳返輕笑道

金道英現(xiàn)在連伴舞都要考核顏值了？

鄭在玹拋來的礦泉水瓶擦過她耳際，在鏡面墻炸開細密水花。

"呼吸放輕。"李泰容突然開口。他扯開汗?jié)竦念I口，鎖骨處泛紅的皮膚貼著銀色鏈墜

李泰容看到第二排射燈了嗎？每次踩點要保證鏈墜晃到燈罩邊緣。

音樂重啟時，蘇晚星數(shù)著李泰容的睫毛顫抖頻率。男人身上飄來雪松混著鐵銹的氣息，她發(fā)現(xiàn)對方右手指節(jié)貼著創(chuàng)可貼——和那夜遺留發(fā)帶上的血漬是同種色號。

"很好。"舞蹈指導突然拍她肩膀，"明天正式彩排你來做泰容動線校準。"蘇晚星這才驚覺自己竟完整復刻了李泰容的肌肉軌跡，連他招牌的45度頸側扭轉都分毫不差。

深夜23:15 器材室……

蘇晚星蹲在調音臺后面找替換電池，突然聽見門鎖轉動聲。李泰容的聲音混著咖啡機嗡鳴

李泰容下個月日本巡演，第三小節(jié)走位要重新編排。

金道英那個中國練習生……你故意讓她記住所有動線？

金道英的聲線像浸過冰美式

儲物柜陰影里，蘇晚星看見李泰容扯下頸鏈。金屬墜子劃過半空落入垃圾桶的瞬間，她認出這是三年前《Fire Truck》時期的打歌配飾

李泰容總得有人記住錯誤版本，就像……就像2015年那些被淘汰的練習生。

蘇晚星屏住呼吸，直到門外傳來中本悠太哼唱的日語歌。她摸到口袋里李帝努塞的薄荷糖，糖紙褶皺間夾著張字條：「控制臺左側第三旋鈕 往右轉15度」

次日15:03 特別演播廳……

聚光燈亮起的瞬間，蘇晚星發(fā)現(xiàn)鏡面墻被替換成單向玻璃。李帝努在觀察席敲打節(jié)拍器，用口型說"看頭頂"。她仰頭看見密密麻麻的攝像機軌道，像盤踞在鋼架間的金屬蜈蚣。

"開始！"導演口令響起的剎那，李泰容拽著她手腕甩向定點位。蘇晚星后腰撞上硬物時，聽見鄭在玹的耳麥里傳出編導怒吼："那個伴舞擋住主鏡頭了！"

汗水模糊視線時，她突然理解李帝努紙條的含義。旋鈕右轉15度后，音響傳出未公開的編曲版本。李泰容的舞步陡然加快，原本該落在櫻桃圖案上的踩點，精準對準了她運動鞋的草莓貼紙。

彩排結束時，金道英遞來消腫噴霧："泰容的編舞像臺風過境。他指腹抹過蘇晚星手背淤青

凌晨01:28 練習生宿舍……

蘇晚星對著手機錄影逐幀分析，發(fā)現(xiàn)李泰容每次轉身都會看向控制臺。放大畫面后，李帝努的銀色啞鈴吊墜在監(jiān)控屏反光里時隱時現(xiàn)。

樸志晟下周...別去控制室。

儲物柜突然傳來敲擊聲，樸志晟壓低的嗓音從鐵門后傳來，他塞進半包云南白藥，籃球上沾著未干的血跡

樸志晟泰容哥的編舞，嚇死人

……

月光爬上消防樓梯時，蘇晚星翻出李泰容丟棄的頸鏈。金屬內(nèi)側刻著模糊的日期——2015.09.17，正是她通過SM全球海選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