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系×直球

周詩雨：經(jīng)營"雨霽花坊"25歲

王奕：自由插畫師

袁一琦：王奕室友 沈夢瑤：周詩雨閨蜜

請勿上升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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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上海像被扣在蒸籠里，王奕抹了把額頭的汗，工裝褲口袋里手機還在不停震動。她站在梧桐樹蔭下，看著導航顯示的"雨霽花坊"皺了皺眉——地圖上明明顯示就在這個街區(qū)。

"袁一琦介紹的什么破地方..."她嘟囔著把速寫本換到左手，突然聞到一縷清甜的茉莉香。轉頭望去，爬滿薔薇的白色柵欄后，玻璃櫥窗里各色花卉正隨微風輕輕搖曳。

推開銅鈴叮當?shù)哪鹃T，冷氣裹挾著花香撲面而來。王奕的目光落在正在修剪玫瑰枝椏的背影上，米色亞麻長裙裹著纖細腰身，栗色卷發(fā)間別著朵淡紫色桔梗。那人轉身時，她猝不及防對上一雙含笑的月牙眼。

"需要什么花？"聲音比想象中更軟，尾音帶著江南水汽。

王奕突然覺得頸后的汗更密了，故作鎮(zhèn)定地指指角落的向日葵："那個，包一束。"

"送給戀人？"周詩雨抽出手工紙時腕間的銀鐲輕響，指尖拂過金黃花瓣，"要加些滿天星嗎？這樣熱烈的顏色，配上細碎星光才不寂寞呢。"

"不是送人。"王奕脫口而出后又懊惱地抿唇，從帆布包里掏出速寫本，"畫靜物用。"

周詩雨包花的動作頓了頓，抬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現(xiàn)在還有人用真花寫生呀？"沒等回答又自顧自笑起來，"不過真實觸感確實無可替代呢。"

掃碼付款時王奕注意到對方左手虎口處有道淺色疤痕，像月牙棲息在白玉上。剛要轉身，冰涼的玻璃瓶忽然貼上手腕。

"新熬的酸梅湯，就當開業(yè)禮物。"周詩雨晃了晃自己那瓶，凝結的水珠正順著瓶身滑進她雪青色的美甲縫隙，"這么熱的天，顏料都要融化了。"

王奕道謝時差點撞倒門邊的風鈴，倉皇逃離前聽見身后傳來輕快的哼唱。她沒看見周詩雨拾起飄落的速寫紙，上面潦草畫著穿圍裙的側影，發(fā)間桔梗變成了振翅的蝶。

接下來三天，王奕每天正午準時出現(xiàn)在花店。周詩雨發(fā)現(xiàn)這個酷女孩總買最便宜的花材，卻會在素描本上給每片花瓣標注色號。第四天暴雨突至，她隔著玻璃看見王奕抱著畫具在屋檐下躲雨，衛(wèi)衣帽子被風吹得翻起呆毛。

"要進來等嗎？"她舉著黃銅澆花壺推開店門，故意讓水珠濺到對方運動鞋上，"正好幫我給新到的鳶尾換水。"

王奕蜷在藤編吊椅上畫了整面花墻，等雨停時發(fā)現(xiàn)周詩雨窩在收銀臺后睡著了。暖黃臺燈映著她睫毛在眼下織成蛛網(wǎng)，唇上還沾著試口紅的胭脂紅。王奕鬼使神差摸出彩鉛，卻在落筆瞬間被突然睜開的眼睛抓個正著。

"王老師偷畫要付模特費的。"周詩雨支著下巴湊近素描本，發(fā)絲垂落在未完成的肖像上，"不過畫得比本人好看呢。"

王奕聞到她身上鈴蘭混著青檸的香氣，耳尖開始發(fā)燙："你...你本來就這樣。"

雨聲漸歇時，周詩雨忽然按住她要收拾畫具的手："明天別買洋桔梗了。"在王奕愣神時狡黠眨眼，"后園有批荷蘭進口的油畫牡丹，要不要來當?shù)谝粋€觀眾？"

當晚王奕在顏料箱里發(fā)現(xiàn)條淡紫色絲巾，袁一琦啃著蘋果湊過來："隔壁舞蹈系學妹送你的？"

"花店老板的。"她故作鎮(zhèn)定地把絲巾疊好，卻控制不住回想周詩雨彎腰插花時，后頸碎發(fā)間若隱若現(xiàn)的蝴蝶紋身。

次日推開店門時，王奕被眼前的景象釘在原地。晨光穿過水晶吊燈，周詩雨穿著墨綠色絲絨長裙站在花叢中，懷里抱著大捧漸變色的牡丹。她轉身時裙擺掃過白色波斯菊，露出系著紅繩的纖細腳踝。

"來得正好。"她抽出一支花瓣帶露的牡丹插進王奕工裝褲口袋，"覺得這個顏色配你今天的耳釘如何？"

王奕摸著冰涼的金屬耳骨夾，突然發(fā)現(xiàn)周詩雨今天涂的是莓果色唇釉。她慌張后退半步，速寫本"啪"地掉在剛拖過的地板上。蹲下?lián)焓皶r，看見對方踩著細高跟的腳背繃成優(yōu)美的弧線。

"這么怕我呀？"周詩雨笑著遞來檸檬水，指尖輕輕劃過她泛紅的指節(jié)，"你昨天落在這的。"

王奕仰頭喝水時，聽見頭頂傳來輕語："其實...你比花更適合當模特呢。"玻璃杯壁凝結的水珠順著喉結滾進衣領，她嗆得咳嗽起來，眼前突然出現(xiàn)繡著梔子花的手帕。

傍晚袁一琦看著陽臺上晾曬的絲巾嘖嘖稱奇："進展神速啊王奕，都開始互送定情信物了？"

"別胡說！"王奕把調色盤摔得啪啪響，"人家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周詩雨教她分辨花語時的溫度，示范插花時若有若無的觸碰，還有今早那句讓人心跳失衡的耳語，此刻都在顏料氣味里發(fā)酵成曖昧的泡沫。

而三個街區(qū)外的花店二樓，周詩雨正往水晶瓶里插入新到的卡布奇諾玫瑰。手機屏幕亮起沈夢瑤的消息："聽說你把人家小姑娘撩得魂不守舍？"

她笑著按下語音鍵："明明是塊木頭。"月光透過紗簾映著梳妝臺上的素描紙，畫中睡顏旁有行小字：比盛開的芍藥更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