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闖不是辦法。"她輕聲道，"不如先從相府入手。大夫人與太子關(guān)系密切，府中必有線索。"

喜羊羊皺眉："又是相府？你還沒吃夠苦頭？"

"我有內(nèi)應(yīng)。"美羊羊不理會他的嘲諷，"張嬤嬤還活著，而且對哥哥忠心耿耿。她能在相府自由行動。"

"一個老嬤嬤能做什么？"

"比你想象的更多。"美羊羊堅持，"相府上下看似鐵板一塊，實則暗流涌動。大夫人苛待下人多年，恨她的人不少。"

喜羊羊若有所思地踱步。晨光透過窗欞，為他輪廓鍍上一層金邊，勾勒出緊繃的下頜線條。美羊羊發(fā)現(xiàn)他這幾日消瘦了不少，眼下陰影更深了。

"好。"他終于開口，"但必須計劃周詳。若再像昨夜那樣沖動..."

"我會小心。"美羊羊打斷他，不想再聽教訓(xùn)。

喜羊羊深深看她一眼，沒再多言，轉(zhuǎn)向灰衣人："去查查皇上近日飲食和用藥，特別是太子經(jīng)手過的。"

灰衣人領(lǐng)命而去。屋內(nèi)只剩他們二人，氣氛一時凝滯。昨夜的并肩作戰(zhàn)仿佛一場幻夢，晨光中又回到了那種微妙的距離感。

"我讓人準(zhǔn)備熱水。"喜羊羊最終打破沉默，"你也累了，先休息吧。"

美羊羊點頭，卻在他轉(zhuǎn)身時脫口而出："王爺也保重身體。"

喜羊羊腳步一頓，沒有回頭，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

午時剛過，美羊羊就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她一夜未眠，剛合眼不久，頭腦還有些昏沉。

"王妃！"春桃的聲音帶著驚慌，"宮里來人了，說要查封王府！"

美羊羊瞬間清醒，一把拉開門："怎么回事？"

春桃臉色慘白："說是...說是王爺勾結(jié)西域謀反，皇上下令徹查..."

荒謬！美羊羊心中冷笑，這分明是太子的栽贓！她迅速更衣，邊系腰帶邊問："王爺呢？"

"在前廳與宮里的公公周旋。"

美羊羊快步向前廳走去，遠遠就聽見一個尖細的聲音趾高氣揚："...怡親王還是識相些好，免得奴婢們動手，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李公公這是哪里話。"喜羊羊的聲音懶洋洋的，帶著慣有的玩世不恭，"本王對皇兄忠心天地可鑒，何來謀反一說？"

轉(zhuǎn)過回廊，美羊羊看見廳中站著十幾個錦衣侍衛(wèi)，為首的太監(jiān)手捧圣旨，滿臉倨傲。喜羊羊歪在太師椅上，衣衫不整，手里還拎著個酒壺，活脫脫一個醉鬼模樣。

"王妃來了。"喜羊羊醉眼朦朧地向她招手，"來，給李公公看看咱們王府的賬冊，省得人家以為本王藏了什么西域珍寶..."

美羊羊會意，立刻換上惶恐表情："王爺，這...這是怎么了？"

李公公輕蔑地掃了她一眼："王妃來得正好?；噬峡谥I，徹查怡親王府所有文書賬冊，還請王妃行個方便。"

美羊羊佯裝驚慌地看向喜羊羊："王爺..."

"愛妃別怕。"喜羊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一把攬住她的肩，"清者自清，讓他們查！"借著這個動作，他在她耳邊極輕地說："書房暗格。"

美羊羊幾不可察地點頭，轉(zhuǎn)身對李公公道："公公請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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