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羊羊輕輕叩窗。那身影一震，緩緩轉(zhuǎn)身——

美羊羊倒吸一口冷氣。那女子約莫四十出頭，面容與喜羊羊有七分相似，卻憔悴得可怕。最令人心驚的是她的眼睛，空洞無神，仿佛靈魂已被抽離。

"母妃..."喜羊羊聲音哽咽。

怡妃茫然地看著窗戶，似乎沒聽見。喜羊羊又叩了三下，這次是有節(jié)奏的兩長一短。怡妃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清明，踉蹌著起身開窗。

"陽兒？"她顫抖著伸手撫摸喜羊羊的臉，"是我的陽兒嗎？"

陽兒？美羊羊疑惑地看向喜羊羊，卻見他眼中淚光閃爍："是兒臣，母妃。"

怡妃緊緊抱住兒子，淚水縱橫。喜羊羊輕撫她的背，低聲安慰。美羊羊默默退開，給他們留出空間。

片刻后，喜羊羊招手喚她過去："母妃，這是美羊羊，您的...兒媳。"

怡妃歪頭打量美羊羊，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玉蘭的女兒？"

美羊羊心頭一震："您認(rèn)得我母親？"

"認(rèn)得...當(dāng)然認(rèn)得..."怡妃神經(jīng)質(zhì)地笑起來，"我們一起...一起..."話未說完，她又陷入混沌，眼神重新變得空洞。

喜羊羊痛苦地閉了閉眼："母妃時好時壞，大多數(shù)時候都這樣。"

美羊羊輕拍他的肩膀，轉(zhuǎn)向怡妃："娘娘，您知道七星海棠在哪嗎？"

"海棠...海棠..."怡妃突然激動起來，從枕下摸出一塊碎布塞給美羊羊，"給你！都給你！別傷害我的孩子！"

碎布上歪歪扭扭繡著幾株花草，其中一株正是七星海棠！旁邊還繡著幾個字："后園古井"。

"后園確實(shí)有口古井。"喜羊羊低聲道，"但早已干涸多年。"

怡妃突然安靜下來，定定地看著美羊羊："你肩上有朵花..."

美羊羊一驚。她穿著夜行衣，胎記應(yīng)該被遮住了才對！

"母妃？"喜羊羊也察覺異常。

怡妃卻不理會兒子，而是死死盯著美羊羊："玉蘭說...花開雙生，一明一暗...你...你是哪個？"

美羊羊渾身發(fā)冷。什么叫"花開雙生"？難道她還有...姐妹？

"母妃，什么雙生？"喜羊羊急切地問。

怡妃卻突然抱頭尖叫："疼！頭好疼！"她瘋狂地撕扯自己的頭發(fā)，狀若癲狂。

喜羊羊連忙抱住她，輕聲安撫。美羊羊迅速從腰間取出銀針，精準(zhǔn)刺入怡妃后頸的安神穴。不多時，怡妃安靜下來，昏睡過去。

"抱歉。"美羊羊歉然道，"我不得不..."

"你做得對。"喜羊羊輕輕將母親放回床上，為她蓋好被子，"每次清醒后都會這樣，御醫(yī)說是劇毒損傷了神智。"

美羊羊看著怡妃憔悴的面容，胸口發(fā)悶。這位曾經(jīng)風(fēng)華絕代的妃子，如今成了這副模樣...而害她的人，很可能與害死哥哥的是同一批人！

"去后園看看。"她輕聲道。

喜羊羊戀戀不舍地看了母親一眼，才隨美羊羊翻窗而出。后園比前院更加荒蕪，雜草高及腰際，夜風(fēng)吹過，發(fā)出沙沙聲響，如同無數(shù)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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