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月光冷冷地灑在溫家別墅的青石板上,溫硯辭和溫皎棠跪在堂屋中央。溫父手中的藤條毫不留情地抽在他們身上,每一下都帶著呼嘯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
禁閉中的回響
藤條抽打的疼痛還在皮肉下灼燒,溫硯辭踉蹌著被父親拽住衣領(lǐng),后腰撞在門框上發(fā)出悶響。溫皎棠的手腕被母親死死攥住,粉色衣袖下浮現(xiàn)出青紫指痕,她徒勞地掙扎,發(fā)絲凌亂地黏在冷汗涔涔的額頭上。
"反了天了!"溫父一腳踹開禁閉室銹跡斑斑的鐵門,霉味裹挾著灰塵撲面而來。兄妹倆被粗暴推進去,鐵門在身后轟然閉合,僅存的月光被門縫切割成細碎的光帶。
溫硯辭摸索著摸到妹妹顫抖的手,黑暗中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父母竟用鐵鏈穿過窗欞上的鐵環(huán),將門鎖得嚴嚴實實。"餓死你們這兩個逆子!"母親的咒罵聲穿透門板,溫皎棠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禁閉室里經(jīng)年累月的霉菌正在侵蝕她脆弱的呼吸道。
墻面滲出的水漬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青白色,溫硯辭把妹妹拉到稍干燥的角落,背靠著冰涼的水泥墻。他們蜷縮在一起,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唯有彼此急促的喘息聲在密閉空間里回蕩。
溫硯辭蜷縮在禁閉室的角落,身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每呼吸一下都像是有體天后把刀在胸腔里攪動。兩天滴水未進,胃里翻涌著鈍痛,眼前的黑暗仿佛要將她吞噬。
幾天后,禁閉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刺眼的光線讓她下意識地閉上眼。“去上學(xué)。”父親冰冷的聲音傳來。溫硯辭強撐著站起身,雙腿發(fā)軟,險些摔倒。他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短暫平靜,父親的怒火不會就此平息。
溫皎棠和她并肩走在去學(xué)校的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曾經(jīng)光潔的校服如今滿是褶皺和污漬,身上的傷痕藏在衣服下,成了他們無法言說的秘密。
學(xué)校門口,林野早已等候多時??吹綔爻庌o蒼白憔悴的模樣,他的心猛地一揪?!澳銈?.....”話未說完,便被溫硯辭搖頭打斷。
教室里,同學(xué)們的目光紛紛投向他們,竊竊私語如潮水般涌來。溫硯辭知道,紙包不住火,他們離家出走的事情終究還是傳開了。
林野不顧他人異樣的眼光,徑直走到溫硯辭身邊,將一個溫熱的飯盒放在她桌上?!拔覌屪龅?,快吃點?!彼穆曇衾餄M是心疼。溫硯辭看著飯盒,眼眶不禁濕潤了。
“林野,你過來!”班主任的聲音從辦公室傳來。林野無奈地看了溫硯辭一眼,轉(zhuǎn)身走向辦公室。辦公室里,林野的父母早已面色陰沉地等在那里。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林野的父親怒不可遏,“天天早出晚歸,像什么樣子!”母親也在一旁不停地數(shù)落:“我們辛辛苦苦把你養(yǎng)大,你就這么不聽話......”
林野低著頭,任由父母責罵,心里卻想著溫硯辭身上的傷,想著他這幾天受的苦?!拔抑厘e了。”他低聲說道,可心里卻并不后悔。
從辦公室出來,林野徑直回到教室,目光急切地尋找溫硯辭的身影。只見他正趴在桌上,單薄的肩膀微微顫抖。林野的心猛地一緊,快步走到他身邊。
“沒事了。”林野輕聲安慰道,伸手想要摸摸他的頭,卻又怕碰到她的傷口,手懸在半空中,遲遲不敢落下。溫硯辭抬起頭,看著林野眼底的擔憂,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這一天,溫硯辭和溫皎棠成了全校的焦點。各種猜測和議論在校園里蔓延,有人說他們是叛逆少年,有人說他們家庭不睦。溫皎棠對此充耳不聞,依舊是一副冷漠的樣子,可溫硯辭卻覺得心里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喘不過氣來。
放學(xué)后,林野陪著溫硯辭慢慢走在路上。夕陽的余暉灑在他們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皠e在意他們說的話?!绷忠罢f道,“他們根本不了解你?!睖爻庌o苦笑一聲:“可他們說的也沒錯,我就是個不聽話的孩子?!?/p>
“在我眼里,你不是。”林野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溫硯辭,“你只是想要自由,想要做自己?!睖爻庌o愣住了,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這樣理解過他。父親總是要求他聽話,按照他的安排生活,卻從未問過他;想要什么。
“謝謝你,林野。”溫硯辭輕聲說道,眼中閃爍著淚光。林野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跟我還客氣什么。以后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p>
接下來的日子里,林野對溫硯辭的關(guān)心更加明目張膽。每天早上,他都會給溫硯辭帶一份早餐;課間休息時,他會陪著溫硯辭聊天,逗她開心;放學(xué)路上,他會一直把溫硯辭送到家門口才離開。
溫硯辭的傷口在林野的悉心照料下漸漸愈合,臉上也有了久違的笑容。她知道,在這個冰冷的世界里,林野就像是一束溫暖的光,照亮了黑暗的生活。
然而,這份溫暖并沒有持續(xù)太久。一天,溫硯辭的父親突然來到學(xué)校,看到林野和溫硯辭在一起,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案一丶遥 彼穆曇舯涠?,不容置疑。溫硯辭看了林野一眼,眼中滿是無奈和恐懼。
林野想要上前阻攔,卻被溫硯辭搖頭制止?!皠e擔心,我沒事?!睖爻庌o強裝鎮(zhèn)定地說道,可他微微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他的害怕。看著溫硯辭被父親帶走的背影,林野握緊了拳頭,心中暗暗發(fā)誓,一定要想辦法保護他,不讓他再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