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共軛復數(shù)

十二月的雨裹著寒氣滲進骨髓，瑤佳佳縮在教室角落，盯著美術(shù)特招報名表上鮮紅的“作廢”印章。窗外的法國梧桐葉在風中打著旋兒，她數(shù)到第七片落葉時，忽然聽見課桌“咚”的一聲悶響。

李志杰將一個牛皮紙袋推到她面前，金屬筆帽磕在桌面發(fā)出清脆聲響。“打開。”他垂眸整理競賽資料，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卻用余光瞥見少女發(fā)梢沾著的面粉——那是今早她偷偷塞給他曲奇時蹭上的。

紙袋里躺著一本素描本，扉頁用炭筆勾勒著歪歪扭扭的函數(shù)曲線，末端綻放出奶油質(zhì)感的云朵?！坝脜?shù)方程畫星空。”李志杰指著密密麻麻的公式批注，“你上次說想讓星星發(fā)光?！彼桃夂雎粤俗约夯巳齻€深夜，將三角函數(shù)與光的折射原理轉(zhuǎn)化成繪畫步驟。

瑤佳佳的指尖撫過紙面，突然抬頭：“學霸，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她圓圓的眼睛蒙著水霧，像兩汪倒映星辰的湖泊。李志杰喉結(jié)滾動，正要開口，教室門“砰”地被撞開。

孫浩抱著籃球沖進來，發(fā)梢還滴著雨水：“校門口有人找碴！”他扯松領口的校服，露出鎖骨處青紫的擦傷，“說是要砸了云朵烘焙坊?！?/p>

李志杰抓起校服外套的動作快得驚人，卻被瑤佳佳搶先一步?jīng)_到走廊。少女攥著書包帶的手指發(fā)白，馬尾辮在疾跑中散開：“我家的店，我要去！”

三人趕到時，幾個染著黃毛的混混正舉著油漆桶?！奥犝f你們家無證經(jīng)營？”為首的男人晃著手機，屏幕上閃爍著匿名舉報截圖，“乖乖交保護費，不然......”

“放屁！”孫浩將瑤佳佳護在身后，籃球砸在地面發(fā)出悶響，“證照齊全，別血口噴人！”他沒注意到李志杰突然攥緊的拳頭——那男人袖口露出的紋身，和劉榆父親公司的安保人員一模一樣。

混戰(zhàn)來得猝不及防。當酒瓶砸向瑤佳佳的瞬間，孫浩側(cè)身撞開了她。玻璃碎裂聲混著悶哼，溫熱的血濺在少女雪白的帆布鞋上?！靶『?！”瑤佳佳跪倒在地，看見好友左耳汩汩滲出的鮮血，“你的耳朵......”

李志杰扯開校服襯衫，按住孫浩受傷的耳朵。他低頭時，眼鏡滑到鼻尖，鏡片后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他忽然想起瑤佳佳曾說過，孫浩最喜歡聽海浪聲。

雨越下越大，劉榆撐著傘站在街對面。她望著被推進救護車的孫浩，指甲深深掐進傘柄。手機在口袋里震動，父親發(fā)來消息：“事情辦妥，別再插手?！彼ь^望向陰云密布的天空，突然覺得這場雨，和三年前她偷看李志杰為轉(zhuǎn)學女生講題時落下的那場，一模一樣。

知識介紹：#**共軛復數(shù)的定義**

對于任意復數(shù) \( z = a + bi \)（其中 \( a, b \) 為實數(shù)，\( i \) 為虛數(shù)單位），其共軛復數(shù)定義為：

\[

\overline{z} = a - bi

\]

即保持實部不變，虛部取相反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