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如同融化的蜂蜜,順著厚重的天鵝絨窗簾縫隙,溫柔地淌進這間彌漫著曖昧氣息的臥室。
金恩冉慵懶地蜷縮在宋亞軒懷里,發(fā)絲隨意地散落在枕頭上,幾縷不聽話的碎發(fā)拂過他的鎖骨。宋亞軒垂眸凝視著她,深邃的眼眸里盛滿了繾綣的柔情,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她腰間細膩的肌膚,動作輕柔得仿佛在觸碰一件稀世珍寶。
金恩冉微微仰頭,睫毛輕顫,嘟囔著往他懷里鉆得更深,聲音帶著剛睡醒的嬌憨與軟糯。
金恩冉我想吃那家小籠包了。
尾音拖得長長的,像只撒嬌的小貓。
宋亞軒小饞貓。
宋亞軒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弧度,低頭輕輕咬了咬她的耳垂,滾燙的呼吸噴在她頸側,引得她微微戰(zhàn)栗。
他的手掌順著她的脊背緩緩下滑,語氣里帶著調侃與誘惑。
宋亞軒乖乖等我,我去買。不過是不是要給我點獎勵?
話音未落,他已經(jīng)翻身將金恩冉壓在身下,指尖勾住她身上單薄的睡衣肩帶,動作看似隨意,卻又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
金恩冉剛要開口嗔怪,就被宋亞軒熾熱的吻封住了唇。衣物一件件滑落在地,晨光透過紗簾灑在糾纏的身影上,將房間染成曖昧的緋色。空氣中彌漫著荷爾蒙的氣息,喘息聲與衣物摩擦聲交織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金恩冉癱軟在凌亂的被褥間,臉頰緋紅,眼神里還殘留著未褪去的情欲。
宋亞軒依依不舍地起身,修長的身影在晨光中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他走到衣柜前,拿出自己那件白色襯衫,回到床邊時,他的眼神已經(jīng)恢復了溫柔,輕輕替金恩冉套上襯衫,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仔細地扣好每一顆紐扣,連最頂端那顆都沒落下,動作輕柔又專注,仿佛在完成一項神圣的儀式。
看著她穿著自己的白色襯衫,意亂情迷的臉上還帶著幾分潮紅。
宋亞軒不許偷偷跑掉。
他低頭咬住她的唇,這個吻帶著幾分霸道與不舍,又在她額頭落下一吻,聲音低沉而溫柔。
宋亞軒在家乖乖等我回來。
說完,他戀戀不舍地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出門。
宋亞軒離開不過十分鐘,門鈴突兀地響起。叮咚聲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驚得金恩冉微微一顫。她裹著寬大的襯衫,踩著毛絨拖鞋走到門口,襯衫下擺堪堪遮住她的大腿,露出纖細的腳踝。
她睡眼惺忪地對管家說。
金恩冉是不是亞軒忘帶什么東西了?給他開下門吧。
雕花木門緩緩打開,一股寒意裹挾著濃郁的薄荷香氣撲面而來。金恩冉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抬頭的瞬間,撞進一雙布滿血絲的眸子。
黑色風衣下,張真源的下頜緊繃,眼神里翻涌著復雜的情緒,有憤怒、有失望,更多的是難以言喻的痛苦。他的視線死死釘在她頸間未消的紅痕,以及那件松松垮垮、明顯不合身的男士襯衫上。
張真源你這是在做什么?
張真源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破碎的自嘲。這些天的焦慮與不安在這一刻徹底爆發(fā)。
去馬宅找不到她,聯(lián)系所有人都說和她是失聯(lián)的狀態(tài),卻唯獨聯(lián)系不上宋亞軒。
想到大學時期回國,宋亞軒帶他來過的這幢房子,想著碰碰運氣,卻看到了比預料之中更沖擊的結果。
他想起自己瘋狂撥打的無數(shù)個電話,想起自己幾乎翻遍了整個城市,找遍所有可能的地方,甚至動用了所有人脈。
而此刻,他心心念念的人卻穿著別的男人的衣服,狼狽又艷麗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
金恩冉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些什么,喉嚨卻像被棉花堵住,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她后退一步,后腰抵上玄關柜,指尖無意識地攥緊襯衫下擺。而張真源步步緊逼,每一步都踏得地板作響,低沉的聲音里滿是諷刺。
張真源你又騙我一次,是嗎?
張真源我就那么好騙?
張真源你有收集癖嗎?
張真源還是離開男人活不了?
宋亞軒夠了!
熟悉的聲音從門外炸響。宋亞軒拎著還冒著熱氣的小籠包沖進來,看到眼前的場景,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快步上前,直接將金恩冉護在身后,脖頸青筋暴起,眼神冰冷如刀。
宋亞軒有?。?/p>
張真源冷笑一聲,目光在兩人交疊的身影間來回掃視,語氣充滿了嘲諷。
張真源睡同一個女人
張真源怪不得我們能成為好兄弟。
宋亞軒是我強迫的,和她沒關系。
宋亞軒攥緊拳頭,下頜繃成鋒利的直線,周身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
宋亞軒有火沖我發(fā)。
他的眼神堅定,似乎愿意為金恩冉承擔一切后果。
張真源突然轉頭看向金恩冉,眼底翻涌著最后一絲期待,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張真源是嗎?是他強迫你的?
空氣陷入死寂,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金恩冉盯著宋亞軒后背繃緊的肌肉,想起這些日子里他的溫柔與體貼,想起他替自己系襯衫時的小心翼翼,想起他生日那晚紅著眼眶許下的愿望。
那些溫暖的畫面在她腦海中不斷閃現(xiàn),最終,她只是垂下頭,長發(fā)遮住了所有表情,沉默,成了她唯一的回答。
張真源的笑聲里帶著哭腔,笑聲漸漸變得凄厲。他轉身時踢翻了玄關的傘架,金屬碰撞聲在安靜的走廊格外刺耳。
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門口,卻在金恩冉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金恩冉知道,這位向來冷靜自持、叱咤風云的大導演,徹底被激怒了,而他們之間的關系,也在這一刻徹底破裂。
宋亞軒別理他。
宋亞軒轉身將她摟進懷里,下巴抵在她頭頂,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他將小籠包放在桌上,熱氣氤氳而上。
宋亞軒先吃飯。
可金恩冉盯著熟悉的油紙包,看著那些白白胖胖的小籠包,突然覺得喉頭發(fā)苦,食欲全無。
宋亞軒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沉默許久,抬頭時眼神變得幽深而復雜。
宋亞軒過完生日,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最近可能不會?;貋怼?/p>
他伸手想摸她的頭,卻在半空頓住,最終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宋亞軒你…照顧好自己。
金恩冉機械地點頭,拿起筷子,卻怎么也夾不起一個小籠包。刀叉與瓷盤碰撞的聲音在餐廳回蕩,她嘗不出小籠包的鮮甜,只覺得每一口都像在嚼碎某種珍貴的東西。
窗外陽光依舊明媚,透過落地窗灑在餐桌上,卻照不暖這場逐漸失控的困局。
金恩冉望著對面的宋亞軒,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變得那么陌生,而未來,也像被濃霧籠罩,看不清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