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厚重的遮光窗簾,在金恩冉的睫毛上投下細碎的陰影。她渾身酸痛地從沙發(fā)上坐起,脖頸處的紅痕在晨光中泛著曖昧的色澤,提醒著她昨夜發(fā)生的一切。
沙發(fā)旁的茶幾上放著半杯冷掉的牛奶,杯底壓著張便簽。
馬嘉祺今天降溫,記得穿外套。
她攥著便簽紙的手指微微發(fā)顫,手機屏幕亮起,嚴浩翔的消息不斷彈出。
嚴浩翔冉冉,今天想吃什么?我順路帶給你?
嚴浩翔寶貝,等忙完這陣,我們?nèi)ヅ幕榧喺蘸貌缓茫?/p>
指尖懸在屏幕上方許久,金恩冉最終鎖上手機。梳妝鏡里,脖頸處的紅痕觸目驚心,她顫抖著涂了三層遮瑕膏,卻怎么也蓋不住那份曖昧。
換好衣服,她深吸一口氣,往馬氏集團走去。
馬氏集團頂樓,電梯門打開的瞬間,濃烈的咖啡香混著雪松氣息撲面而來。馬嘉祺靠在總裁椅上,金絲眼鏡下的目光灼熱而壓抑。
馬嘉祺沒休息好?
金恩冉將車鑰匙輕輕放在桌上,刻意保持著距離。
金恩冉哥哥明知故問。
他猛地起身,帶翻了桌上的鋼筆,墨水在文件上暈開。
馬嘉祺別叫我哥!
聲音里帶著壓抑的痛苦。
馬嘉祺從昨晚之后,別再叫我哥。
金恩冉后退半步,撞上冰涼的辦公桌。
金恩冉嘉祺,我們不能...
馬嘉祺為什么不能?
他逼近,西裝袖口掃過她手背。
馬嘉祺你要我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繼續(xù)看著你和嚴浩翔訂婚、結婚?
金恩冉這是我們最好的結局。
金恩冉別開眼,卻被他輕輕扳過臉,指腹擦過她眼下的青黑,動作溫柔得讓人心碎。
馬嘉祺對你來說是。
馬嘉祺聲音沙啞。
馬嘉祺可我每天看著你,要把心動都咽回肚子里。
馬嘉祺知道我多恨這個身份嗎?
辦公室陷入死寂,只有空調(diào)外機輕微的嗡鳴聲。金恩冉眼眶泛紅。
金恩冉小時候你總護著我,說要當我一輩子的超人哥哥...
馬嘉祺我現(xiàn)在不想當了!
馬嘉祺突然失控,抓起桌上的相框——那是他們高中時的合照,他攬著她的肩膀笑得燦爛。相框重重砸在地毯上,玻璃碎裂的聲音驚得金恩冉一顫。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
馬嘉祺明明比你大不了幾歲,卻要裝成可靠的兄長。
馬嘉祺你在圖書館偷偷看我的樣子,被雨淋濕沖進我懷里的樣子...我怎么可能只當你是妹妹?
金恩冉顫抖著彎腰去撿碎片,馬嘉祺卻先一步按住她的手。
馬嘉祺小心劃傷。
兩人的指尖相觸,電流般的震顫讓他猛地收回手。
手機突然響起,是嚴浩翔的視頻通話請求。金恩冉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拿起手機,卻被馬嘉祺按住手背。
馬嘉祺別接。
他的呼吸掃過她耳畔。
馬嘉祺陪我待一會好嗎,就我們兩個人。
金恩冉看著馬嘉祺通紅的眼眶,聽見他沙啞地說。
馬嘉祺我知道你要的是哥哥,可我真的...真的做不到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點砸在玻璃幕墻上,仿佛要將兩人困在這充滿秘密的角落。
金恩冉渾身發(fā)冷,指甲幾乎掐進掌心。辦公室的玻璃幕墻外,城市車水馬龍,而她像被困在牢籠里的困獸。
這時,手機再次響起,是嚴浩翔的視頻通話請求。
馬嘉祺眼底閃過一抹興味,伸手按下接聽鍵。畫面里,嚴浩翔穿著休閑衛(wèi)衣,手里捧著一束香檳玫瑰。
嚴浩翔冉冉,我...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死死盯著屏幕外某個方向。
金恩冉順著他的視線轉(zhuǎn)頭,馬嘉祺不知何時已經(jīng)摟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頭,嘴角勾起挑釁的弧度。辦公室陷入詭異的沉默,只有窗外的風聲呼嘯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