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shù)節(jié)當天，天空陰沉得像是被潑了墨。

宋絮站在禮堂后臺的化妝鏡前，手指不停地絞著朗誦稿的邊緣。紙張已經(jīng)被她捏得皺皺巴巴，邊緣處還殘留著昨天被陳墨潑水后留下的淡淡水漬。

蔡徐坤緊張？

蔡徐坤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伴隨著一陣淡淡的柑橘香氣。宋絮從鏡子里看到他手里拿著兩杯冒著熱氣的奶茶，校服外套已經(jīng)換成了節(jié)目要求的白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形狀好看的鎖骨。

蔡徐坤給，熱的。

他將其中一杯遞給宋絮。

蔡徐坤蜂蜜柚子茶，能緩解緊張。

宋絮接過紙杯，溫熱的觸感透過杯壁傳到指尖。她小啜一口，甜中帶酸的液體滑過喉嚨，確實讓緊繃的神經(jīng)稍微放松了些。

宋絮謝謝。

她輕聲說，目光落在蔡徐坤精心打理過的頭發(fā)上——平時總是亂蓬蓬的劉海今天被梳到了一邊，露出光潔的額頭，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成熟了不少。

蔡徐坤似乎注意到她的視線，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腦勺。

蔡徐坤媽非要給我弄的，說這樣上臺精神。

宋絮好看。

宋絮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連忙低頭假裝整理稿子，耳根卻不受控制地燒了起來。

蔡徐坤輕笑一聲，從口袋里掏出一枚星星形狀的發(fā)夾。

蔡徐坤這個給你。我妹妹說上臺戴點幸運物會好些。

發(fā)夾是銀色的，在后臺昏暗的燈光下依然閃爍著細碎的光芒。宋絮小心翼翼地接過，將它別在了自己總是遮住右臉的劉海上。鏡中的女孩突然變得陌生起來——明亮的眼睛，不再被頭發(fā)遮擋的疤痕，還有微微上揚的嘴角。

蔡徐坤很適合你。

蔡徐坤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么。

蔡徐坤像小王子那顆星球上的星星。

宋絮想說些什么，但后臺突然騷動起來。第一個節(jié)目已經(jīng)結(jié)束，第二個節(jié)目的表演者正匆忙準備上場。這意味著他們將是下一個。

蔡徐坤我們再去過一遍臺詞吧。

蔡徐坤提議，帶著宋絮來到后臺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

他們選的是《小王子》中小王子與狐貍關于"馴服"的對話。宋絮扮演狐貍，蔡徐坤則是小王子。這段文字他們已經(jīng)練習了無數(shù)遍，幾乎能背下來，但此刻宋絮還是緊張得手心冒汗。

蔡徐坤看著我。

蔡徐坤突然說，雙手輕輕捧住宋絮的臉。

蔡徐坤就像在天臺上那樣，只看著我一個人。

他的手掌溫暖干燥，指腹有彈吉他留下的薄繭，摩擦著宋絮臉頰的皮膚，帶來一種奇異的安心感。宋絮深吸一口氣，感覺心跳漸漸平穩(wěn)下來。

"下面有請高二(3)班的宋絮、蔡徐坤同學，為我們帶來朗誦《小王子》選段！"

主持人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宋絮的胃部猛地縮緊。蔡徐坤松開她的臉，轉(zhuǎn)而握住她的手。

蔡徐坤準備好了嗎，狐貍小姐？

宋絮點點頭，跟著他走向舞臺。燈光刺眼，她幾乎看不清臺下的觀眾，只能感覺到無數(shù)雙眼睛正盯著自己。她的膝蓋開始發(fā)抖，像是隨時會癱軟在地。

就在這時，蔡徐坤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指，低聲說。

蔡徐坤只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