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門鎖轉動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刻的魔力。宋絮猛地后退，蔡徐坤也迅速坐直了身體。

"絮絮？"周母的聲音從玄關傳來，"你在家啊。"

宋絮慌忙站起來，正好迎上走進客廳的母親。宋母穿著皺巴巴的白大褂，眼睛布滿血絲，手里還拎著半瓶威士忌?？吹讲绦炖?，她明顯愣了一下。

宋絮媽，這是我同學蔡徐坤。

宋絮的聲音繃得緊緊的。

宋絮我們在...復習功課。

蔡徐坤禮貌地站起來。

蔡徐坤阿姨好。

宋母上下打量著他，目光最終落在那張CD上。她的表情突然變得復雜："《星空下的鋼琴曲》？"

蔡徐坤您知道這張專輯？

蔡徐坤驚訝地問。

"二十年前最受歡迎的鋼琴專輯之一。"宋母的聲音突然變得清醒了些，"你父親是蔡岳？"

蔡徐坤點點頭，同樣驚訝。

蔡徐坤您認識我父親？

"大學同學。"宋母簡短地說，然后轉向宋絮，"我累了，先去休息。你們...別太晚。"

她搖搖晃晃地走向臥室，關門前又回頭看了一眼CD播放器，眼神恍惚，像是看到了很久以前的某個場景。

客廳里再次只剩下宋絮和蔡徐坤，但剛才那種氛圍已經(jīng)蕩然無存。兩人沉默地收拾好書本，鋼琴曲正好播放到最后一首。

蔡徐坤我先走了。

宋絮送他到門口，兩人在狹窄的玄關處面對面站著，誰都不想說出那句再見。

蔡徐坤明天見？

宋絮明天見。

蔡徐坤猶豫了一下，突然快速擁抱了她一下，然后頭也不回地跑下樓。宋絮站在門口，直到他的腳步聲完全消失，才慢慢關上門，心臟跳得像是剛跑完一場馬拉松。

期中考試前的最后一個周末，蔡徐坤邀請宋絮去他家復習。

蔡徐坤家在市中心的教師公寓，比宋絮想象中要寬敞許多，但異常整潔，幾乎到了沒有人氣的地步?？蛷d墻上掛著幾幅抽象畫，角落里放著一架三角鋼琴，上面一塵不染，像是從未被彈奏過。

蔡徐坤我媽又出差了。

蔡徐坤解釋道，帶著宋絮來到自己的臥室。

蔡徐坤我爸...基本不回來。

臥室是整套公寓里唯一有生活氣息的地方。墻上貼著幾張樂隊海報，書桌上堆滿了書和CD，床上扔著幾件衣服。角落里還放著一個吉他盒，看起來經(jīng)常被使用。

蔡徐坤隨便坐。

蔡徐坤把書桌上的東西推到一邊，騰出空間。

蔡徐坤要喝什么？

宋絮水就好。

宋絮放下書包，好奇地打量著房間。床頭柜上擺著幾張照片，其中一張?zhí)貏e引人注目，年幼的蔡徐坤站在一對年輕夫婦中間，三人都在笑，背景是游樂園的摩天輪。

蔡徐坤端著水杯回來，看到宋絮在看照片，解釋道。

蔡徐坤我八歲生日。最后一次全家出游。

宋絮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輕輕碰了碰照片邊緣。

宋絮你們看起來很開心。

蔡徐坤那時候是開心的。

蔡徐坤放下水杯，聲音平靜。

蔡徐坤后來我爸的作品不再受歡迎，他開始酗酒，把失敗歸咎于家庭拖累。

他指了指照片上笑容燦爛的男人。

蔡徐坤現(xiàn)在這個人，已經(jīng)不存在了。

宋絮突然想起母親那晚的反應。

宋絮我媽說，你父親是著名的作曲家？

他走向角落的吉他盒，拿出里面的木吉他。

蔡徐坤要聽嗎？我自己寫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