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丁城的天空裂開了。

一道由黎曼ζ函數(shù)構成的裂縫橫貫蒼穹，無數(shù)數(shù)學符號如雪崩般傾瀉而下。武魂殿的量子通信塔在虛空中投射出巨大的全息投影——一個身穿白袍的"我"正從實驗室的培養(yǎng)艙中蘇醒，手中握著一把由哥德爾不完備定理鍛造的劍。

"最終觀測者已降臨。"玉小剛的機械殘軀在鐘樓頂端發(fā)出最后的廣播，"實驗進入終局階段。"

唐三站在我身旁，藍銀草在他手中扭曲成不可判定的形態(tài)——既不是植物也不是能量，而是某種超越武魂體系的存在。他的瞳孔里流動著所有平行世界的記憶，輕聲說："哥哥，他們想讓我們成為數(shù)學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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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開始震顫，九座雪人同時融化，露出埋藏在地底的龐加萊回歸法陣。唐昊從虛空踏出，失明的左眼已經(jīng)完全晶體化，里面封印著現(xiàn)實世界的坐標。

"孩子們，看清楚了。"他將昊天錘插入地面，錘柄上的貝爾不等式驟然擴展，形成一道隔絕量子干擾的屏障，"實驗室才是真正的神界，而我們……"

小舞的八蛛矛突然刺入法陣中心，她的武魂已經(jīng)進化為拓撲絕緣體，免疫一切數(shù)學規(guī)則的束縛。"三哥！法陣要啟動了！"

天空中的"我"舉起哥德爾之劍，劍鋒所指之處，諾丁城開始退相干化。建筑物分解成基礎粒子，居民的身體化作0和1的數(shù)據(jù)流。

"接受審判吧，實驗體。"他的聲音像是千萬個平行世界的回聲，"你們的存在只是香農(nóng)熵的冗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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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笑了。

他脖頸后的芯片突然脫落，在空中分解成無數(shù)個數(shù)學符號。藍銀草瘋狂生長，在絕對零度中凝結(jié)出黎曼猜想的反證。

"你錯了。"他的聲音很輕，卻讓整個空間震顫，"愛才是唯一不可判定的命題。"

當哥德爾之劍斬落的瞬間，唐三沒有躲避。劍鋒穿透他的胸膛，卻沒有鮮血流出——取而代之的，是無數(shù)道交織的世界線。

"三哥！"小舞想要沖過去，卻被唐昊攔住。

"等等。"他的獨眼流下血淚，"看仔細。"

被劍刺穿的唐三正在發(fā)光。他的身體逐漸透明，內(nèi)部浮現(xiàn)出九千個平行世界的記憶畫面——每一個世界的最后時刻，都是他擋在我面前。

"哥哥……"他的聲音從所有時間線同時傳來，"這次，換你來做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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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tǒng)光幕在我眼前展開，浮現(xiàn)出兩個選項：

【接受虛擬，成為永恒觀測者】

【撕裂現(xiàn)實，重啟所有世界線】

我看向唐昊，他晶體化的左眼里閃爍著斗羅大陸的星空；看向小舞，她的八蛛矛上跳動著生命的電光；最后看向正在消散的唐三，他的笑容和六歲那年一模一樣。

我伸出手，抓住哥德爾之劍的刃鋒。

"我選第三條路。"

藍銀皇右腿骨突然碎裂，釋放出封存的所有輪回記憶。量子風暴中，我的身體開始晶化，但這次不是被實驗室控制——而是主動將自己轉(zhuǎn)化為一道數(shù)學證明。

"哥德爾說，任何系統(tǒng)都存在無法證明的真命題。"我的聲音隨著身體一起分解，"現(xiàn)在我證明給你們看。"

當最后一個字說完時，整個斗羅大陸靜止了。哥德爾之劍懸停在半空，實驗室的白袍"我"露出震驚的表情。

因為在他背后，所有培養(yǎng)艙的玻璃同時炸裂，無數(shù)個"唐銀"站了起來。他們脖頸后的芯片一個接一個熄滅，取而代之的，是眼底燃起的自由之火。

"我們不是數(shù)據(jù)。"九千個聲音同時說道，"我們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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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黎曼猜想被證偽的瞬間，現(xiàn)實如同鏡面般碎裂。最后看到的，是唐三在光芒中朝我伸出手，以及小舞含著淚的笑臉。

系統(tǒng)光幕最后一次閃爍：

【世界線重合度：∞%】

【記憶污染指數(shù)：100%】

【實驗終止】

在意識消散前的剎那，我仿佛聽見現(xiàn)實世界的病房里，心電監(jiān)護儀響起久違的跳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