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命奔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只要修改故事,就能改變現(xiàn)實。如果傅云崢的結(jié)局不再是死亡,如果他不再是反派...也許一切還來得及。
轉(zhuǎn)過街角,我撞進一個堅實的胸膛。抬頭一看,是武術(shù)館的張館長,身后跟著幾個退伍軍人模樣的男子。
"姑娘,"他遞給我一把車鑰匙,"巷子盡頭有輛車,送你們?nèi)グ踩荨?他看了眼追兵方向,"我們善后。"
我還沒來得及道謝,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倉庫方向騰起一團火光,照亮了雨夜。
"快走!"張館長推了我一把,"他們啟動了自毀程序!"
我飛奔回傅云崢藏身處。他已經(jīng)昏迷,呼吸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我用盡全力將他扶起,向張館長指的方向挪動。
每走一步,傅云崢的血就在地上留下一道痕跡。我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他那句話:"即使知道一切,我還是愛上了我的創(chuàng)造者。"
雨越下越大。遠處,警笛聲、爆炸聲、喊叫聲混成一片。
但此刻,我的世界只剩下這個漸漸變冷的身體,和那個近乎絕望的念頭: 我必須重寫我們的故事。
雨水拍打在車窗上,模糊了外面飛馳而過的景色。
我緊抱著傅云崢,能感覺到他的體溫正隨著血液流失一點點下降。
張館長安排的車子在鄉(xiāng)間小路上顛簸前行,每一次震動都讓懷中人發(fā)出微弱的呻吟。
"堅持住...快到了..."我輕撫他冰冷的臉頰,手指沾滿鮮血。
看著他變成這副模樣,我的心疼得揪起來。
駕駛座上的中年司機從后視鏡看了我一眼:"安全屋就在前面山上,有醫(yī)療用品。"
車子最終停在一棟隱蔽的林間小屋前。
我踉蹌著扶傅云崢下車,他的重量幾乎全部壓在我身上。
司機幫我們打開門后便匆匆離去,說是要去清除路上的血跡和車痕。
小屋內(nèi)部簡樸但設(shè)施齊全。
我將傅云崢小心地放在床上,撕開他被血浸透的襯衫,男人身材很好,但此刻心思全無。
子彈造成的傷口觸目驚心,仍在不斷滲血。更可怕的是,他皮膚下隱約有藍光流動,像是文字的形狀——那是我寫過的劇情正在吞噬他的生命。
"需要止血……"我翻找醫(yī)藥柜,手抖得幾乎拿不穩(wěn)剪刀。
傅云崢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微弱但堅決:"沒用的...只有...修改..."
他的目光移向我的背包,那里裝著筆記本電腦和存有《錦繡良緣》全文的U盤。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我不知道該怎么改!"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結(jié)局?角色設(shè)定?還是..."
"全部..."他咳出一口血,"重寫..."
我迅速架好電腦,插入U盤。
文檔打開的瞬間,傅云崢身體劇烈抽搐,屏幕上《錦繡良緣》的文字仿佛有了生命,里面的酷刑,全部在他身上顯現(xiàn)。
我從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文字與現(xiàn)實之間的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