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的時光如水流過,《重生》成了街頭巷尾熱議的話題。
讀者們深深被“虛構(gòu)角色獲得生命”這一設(shè)定吸引,卻無人知曉那背后藏著的真實經(jīng)歷。
傅云崢以“傅云”之名,拿到了合法公民的身份。在官方檔案里,他幼年是隨父母在國外長大的。
有意思的是,《重生》火得一塌糊涂之后,關(guān)于“虛構(gòu)人物成真”的目擊報告如同雨后春筍般冒了出來,組織忙得團團轉(zhuǎn),最后沒辦法,只能修改章程。
一年后的今天,我坐在新書簽售會現(xiàn)場,面前排著長長的隊伍。
傅云崢——如今是我的正式寫作搭檔,正忙著幫讀者打包書籍。
“桑老師。”一個年輕女孩滿臉激動地問,“《重生》里的傅云和您現(xiàn)實中的先生好像啊!這是特意這么寫的嗎?”
我望向不遠處正在忙碌的傅云崢,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給他勾勒出一道完美的輪廓。
他似是感覺到了我的目光,抬起頭微微一笑——那笑容,是我筆下描繪過無數(shù)次的模樣。
此刻再看,仍讓人心動不已。
“生活呀,總是比小說更奇妙?!蔽覍δ亲x者眨眨眼,“誰知道呢,也許有些故事,真的能變成現(xiàn)實。”
簽售會結(jié)束,傅云崢牽起我的手走向停車場。
他的掌心溫暖又堅實,再不是那個被我隨意擺弄的紙片人,而是有血有肉,有著過去與未來的真實存在。
“今晚想吃啥?”他問著,順手接過我手中沉重的背包。
“你做的莼菜羹。”我笑著答,“這次別放太多鹽?!?/p>
他假裝嚴(yán)肅地皺起眉頭:“創(chuàng)作者對筆下角色要求還挺多。”
我們相視而笑,夕陽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交織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哪部分是虛構(gòu),哪部分是現(xiàn)實。
清晨六點,陽光透過亞麻窗簾的縫隙溜進來,在木地板上畫出一道金色的線。
我迷迷糊糊翻了個身,手指觸到一片溫?zé)?。睜開眼,傅云崢的側(cè)臉近在咫尺,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細碎的陰影。
他睡覺時總是保持著一種奇特的優(yōu)雅,雙手交疊放在胸前,像是古畫里安眠的貴公子。
我偷偷湊近,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這個從書中帶出來的特質(zhì),成了最讓我安心的氣息。
"看夠了嗎?"他突然開口,眼睛還閉著。
"誰看你了!"我立刻縮回被窩,"我在看...陽光!今天天氣真好。"
傅云崢輕笑一聲,翻身將我摟進懷里。
他的體溫比常人略高,像個人形暖爐。"撒謊。"他的鼻尖蹭過我的耳垂,"你每次偷看,呼吸都會變快。"
我正想反駁,廚房突然傳來"叮"的一聲。傅云崢立刻坐起身:"面包烤好了。"
看著他匆匆套上睡袍的背影,我忍不住微笑。誰能想到,曾經(jīng)《錦繡良緣》里那個心狠手辣的傅云崢,現(xiàn)在最緊張的是烤面包的火候。
洗漱完走進廚房,煎蛋的香氣撲面而來。
傅云崢站在灶臺前,腰間系著我買的那條滑稽的貓咪圍裙,正嚴(yán)肅地給吐司抹黃油。晨光給他鍍了層金邊,連發(fā)梢都閃著溫柔的光。
"今天要去超市。"他把完美的溏心蛋滑到我盤子里,"冰箱存貨不多了。"
"嗯,順便買點花。"我戳破蛋黃,"陽臺那盆月季快死了。"
傅云崢突然放下咖啡杯:"我知道原因。"他快步走向書房,回來時拿著本《家庭養(yǎng)花百科》,書頁間夾滿了便簽,"你澆水太頻繁,而且位置不對。月季需要..."
我托腮看著他認真講解的樣子,陽光在他眉宇間跳躍。半年前那個雨夜,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我們會有這樣平凡的早晨。
吃完早餐,傅云崢照例收拾餐具。我打開電腦準(zhǔn)備寫作,卻發(fā)現(xiàn)鍵盤上放著一張小紙條:
「今日不宜寫作,宜約會。——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