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的海燈節(jié)本該是燈火輝煌、歡聲笑語的日子。

空站在璃月港的碼頭上，望著遠處稀稀落落的幾盞霄燈，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海風(fēng)帶著咸濕的氣息拂過他的臉龐，卻吹不散籠罩在港口上空的壓抑氛圍。

"奇怪，這也太安靜了吧？"派蒙飄在他身旁，小手托著下巴，一臉困惑，"去年海燈節(jié)的時候，整個港口都擠滿了人，煙花放個不停，連北斗大姐頭的死兆星號都掛滿了燈籠。"

空點點頭，金色的眸子掃過幾乎空無一人的街道。幾家門面大開的店鋪里，掌柜們無精打采地趴在柜臺上，連招攬顧客的興致都沒有。偶爾有行人匆匆走過，也都低著頭，神色緊張地左顧右盼，仿佛在警惕著什么。

"我們先去找鐘離先生吧，"空提議道，"他應(yīng)該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兩人沿著熟悉的街道向三碗不過港走去。路上，空注意到墻上貼著幾張嶄新的告示，走近一看，上面赫然寫著"夜間宵禁通告"和"失蹤人員尋人啟事"。

"失蹤？"派蒙飛到告示前，驚訝地念出上面的名字，"'往生堂儀倌老孟，于三日前夜間失蹤，最后出現(xiàn)地點為吃虎巖街道...'天啊，連往生堂的人都失蹤了？"

空的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往生堂作為處理璃月喪葬事宜的機構(gòu)，其成員對生死之事最為熟悉，怎會輕易失蹤？

轉(zhuǎn)過街角，三碗不過港的招牌映入眼簾。令空意外的是，平日里總是悠然品茶的鐘離此刻正站在店外，似乎正在等待什么人。他一身棕黑色的長衫，鎏金的眼眸在看到空和派蒙時微微一亮。

"旅行者，派蒙，你們來得正是時候。"鐘離的聲音依舊沉穩(wěn)有力，但空敏銳地察覺到他眉宇間的一絲凝重。

"鐘離先生，璃月發(fā)生什么事了？"空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街上的人都去哪了？那些失蹤告示是怎么回事？"

鐘離示意他們坐下，親自斟了兩杯茶。"近半月來，璃月港陸續(xù)有人失蹤，起初只是幾個流浪漢和外地商人，人們并未在意。但三天前，連往生堂的胡桃也..."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罕見的憂慮。

"什么？胡桃失蹤了？"派蒙驚得差點打翻茶杯，"那個整天笑嘻嘻、到處推銷棺材的胡桃？"

空握緊了拳頭："有線索嗎？"

鐘離從袖中取出一塊暗紫色的礦石碎片，放在桌上。即使在陽光下，這塊石頭也散發(fā)著幽幽的冷光，仿佛能吸收周圍的光線。

"這是'幽曇石'，一種只在傳說中出現(xiàn)過的礦物。最近在明蘊鎮(zhèn)廢棄的礦洞中發(fā)現(xiàn)了它的蹤跡。"鐘離解釋道，"所有失蹤者在消失前，都曾接觸過這種石頭。"

空拿起那塊碎片，指尖傳來一陣刺痛，仿佛有無數(shù)細小的針在扎他的皮膚。更奇怪的是，當(dāng)他凝視石頭的深處時，似乎聽到了微弱的、如同啜泣般的聲音。

"這石頭...有古怪。"空迅速將它放回桌上，"它好像在...吸收什么。"

"吸收記憶與情感。"鐘離沉聲道，"根據(jù)古籍記載，幽曇石誕生于地脈異常之處，能夠儲存人類的記憶和強烈的情感。但如此大量的幽曇石同時出現(xiàn)，絕非自然現(xiàn)象。"

派蒙打了個寒顫："所以有人故意散布這些石頭？目的是抓走那些人？但為什么要抓胡桃呢？"

"這正是我希望你們調(diào)查的。"鐘離看向空，"作為往生堂的客卿，我有責(zé)任找回胡桃。但我的身份不便公開行動。而你，旅行者，既有實力又有經(jīng)驗，是最合適的人選。"

空毫不猶豫地點頭："我會找到胡桃和其他失蹤者。這塊石頭就是線索，對嗎？"

"正是。明蘊鎮(zhèn)的礦洞是最近的發(fā)現(xiàn)地點，但務(wù)必小心。"鐘離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符遞給空，"若遇危險，捏碎它。"

離開三碗不過港，空和派蒙立刻啟程前往明蘊鎮(zhèn)。一路上，空反復(fù)回想著幽曇石給他的那種詭異感覺，以及鐘離提到的"吸收記憶與情感"。這一切讓他聯(lián)想到某些深淵教團的儀式，但手法又有所不同。

"空，你覺得這事會不會和深淵教團有關(guān)？"派蒙說出了他的疑慮，"他們總是搞些奇怪的實驗。"

"有可能，但深淵教團通常更...直接。"空思索著，"這種暗中收集記憶和情感的方式不太像他們的風(fēng)格。"

經(jīng)過半天的跋涉，兩人抵達了明蘊鎮(zhèn)。這座因礦而興又因礦而衰的小鎮(zhèn)如今只剩斷壁殘垣，幾棟搖搖欲墜的木屋在風(fēng)中吱呀作響，仿佛隨時會倒塌。鎮(zhèn)子后方的山體上，幾個黑黢黢的礦洞如同怪獸張開的巨口，等待著不知情的獵物。

"嗚...這地方比想象中還要陰森。"派蒙往空身后縮了縮，"我們真的要進去嗎？"

空拔出劍，劍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跟緊我，別走散了。"

他們選擇了最中央也是最大的礦洞進入。洞內(nèi)潮濕陰冷，墻壁上零星分布著一些發(fā)光的苔蘚，提供了微弱的光線。隨著深入，空注意到地面上開始出現(xiàn)雜亂的腳印，還有一些奇怪的、像是用尖銳物體刻畫的符號。

"這些符號...我好像在哪見過。"空蹲下身，用手指描摹著那些扭曲的線條。

派蒙湊近看了看，突然驚叫一聲："這、這是深淵文字！我在深淵法師的法杖上見過類似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