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塵冰,他們說我生下來都是罪過,但是我還是像陰溝里的老鼠那般,茍活在世間。
我不是父母期望的孩子,父親忙于戰(zhàn)事,母親忙于爭權(quán),我只會被遺忘在角落。
或許是我的問題,我想擁有這世間的一切金錢,權(quán)利,我就是小人,我就是有從骨子里蔓延出來的卑劣。我會為了我想要的東西,盡一切辦法,哪怕違背倫理。
我不是斗羅位面的原住民,可以說我是穿越,也可以說我是流放。
我被攆到斗羅位面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母親名為月容,他們都說她是縱橫家,最會審時度勢,但在那場腥風血雨的權(quán)利爭斗中,她終究還是失敗了。這一敗,不僅讓她失去了地位與權(quán)力,”蜚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平日里我那些所謂的叔叔伯伯,也當了縮頭烏龜,她的下臺,也讓他的親兒子,被流放下界。
這是命,我得認,雖然我與他們的關(guān)系不好,但是我也承了他們這么多的恩情。
你問我恨嗎?哪有不恨的,活了那么久,沒有一天安息的日子。東躲西藏,防著仇家的追殺,是常態(tài)罷了。
通往其他位面的時空隧道,仿佛沒有盡頭,向未知的遠方無限延伸。周圍的空間扭曲而變形,每一處角落都似乎隱藏著神秘的力量,時間與空間的概念變得模糊不清,我不知道,我跳下去還能不能活著。
這一去還能不能復返還未可知。無所謂了,我只能這樣自我安慰。
月容女士不干事時也稱得上溫柔嫻靜,每次見到她時,都是一頭長發(fā)高高盤起,用支纏絲金鳳簪挽著,不論天氣怎樣,總得裹著一身名貴的狐裘。
今日看起來倒是很不一樣了,頭發(fā)都算不上凌亂,而是參差不齊,那身從不離身的狐裘,也不知道去哪了,帶著血的長衫濕噠噠的黏在身上,臉色灰敗,不知道她是怎樣把自己置于這種險地。
旁人或許看不出來,我知道她是想維持自己最后的體面,在權(quán)力斗爭中失敗的人連同子孫之代,是不可能活著的,她為我爭取了活著的機會。
我看著她走向前,摸摸我的頭發(fā),似是把這輩子的溫柔都留給了我。
她和我說對不起,把一個銀鐲套在我的手上。我有點恍惚,對,這不像她。
縱橫捭闔,決勝千里,才是她。
我的膝蓋不自覺一軟,朝她跪了下去。
“母親…”
她用她微弱的魂力向我傳音。
“那是一個儲物鐲,家被抄時,我將庫房里所有東西都放了去,帶著它好好活下去?!?/p>
“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也不是一個合格的長老,但是我希望,你到下界也要好好的……”
“莫走回頭路,不要想我”
言盡于此,她被押了出去,我知道我該走了。
我朝著她走的方向,向她磕了個頭,我不知道這有什么用,但是我知道以后再也見不到她了。
流放我的地方著實不算好地方,土地泥濘,我素白色的袍子都附上了一塊一塊的臟污。
我最后是被士兵拉起來的,也許是看著血肉至親的離去,我站不起來了。
我被架著往前走,我想回頭再看看她,又想起了她說的莫要回頭,算了,總得迎接新生活。
她沒倒臺之前,什么天財?shù)貙殻依餂]有。一般的領(lǐng)悟,我連正眼看都不看一眼,仔細想想,鐲子里面的東西應該也會不少,這可能是唯一的慰藉。
…那兩個士兵對視了一眼,朝著我不算恭敬的說:“塵少主,該上路了?!?/p>
我被架著扔進了時空隧道。
我不服,但是我也不敢不從,若重來一次,我定要與天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