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清越、冷冽、仿佛能穿透靈魂的劍鳴毫無征兆地在寂靜的覺醒室內(nèi)炸響!這聲音并非來自外界,而是直接從我靈魂深處震蕩而出!
我下意識地抬起右手。只見掌心之上,空氣劇烈扭曲,一點微弱卻無比凝練、帶著刺骨鋒芒的藍色光點驟然亮起!光點急速膨脹、拉伸、凝形!
光芒散去!
一柄長劍靜靜地懸浮于我的掌心之上!
劍長四尺三寸,劍寬三寸,柄長一尺二寸。劍身通體澄澈,宛如最純凈的萬年玄冰雕琢而成,呈現(xiàn)出一種深邃、內(nèi)斂、仿佛能吸納光線的幽藍。
劍脊筆直,刃口處流淌著若有實質(zhì)的寒芒,僅僅是注視著,就讓人眼球刺痛,仿佛靈魂都要被其鋒芒割裂。
劍格簡約而古樸,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卻自有一股淵渟岳峙的厚重殺伐之氣彌漫開來。
整柄劍散發(fā)著一種淡雅如蘭、卻又凌厲似九天罡風的矛盾氣息,仿佛將極致的優(yōu)雅與絕對的毀滅完美融合。
一個名字,如同烙印在血脈中的本能,自然而然地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帶著亙古的威嚴與肅殺:
“劍名——七殺!”
看著這柄熟悉得刻入骨髓的伙伴重現(xiàn)于世,我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是欣慰?是懷念?還是......一絲重回力量掌控的冰冷快意?然而,就在這心緒微瀾的剎那,異變陡生!
左手!一股截然不同、卻同樣磅礴的力量猛地從左手掌心爆發(fā)!冰冷!死寂!仿佛來自九幽深淵的寒意!
“不好!”我心中警鈴大作,是霜華,它也被這強大的覺醒陣法刺激到了。
我瞬間集中全部意志,試圖壓制左手的悸動!如同上界時無數(shù)次對自身力量的絕對掌控一樣!然而——
轟!
一股遠比七殺劍覺醒時更加狂暴、更加難以馴服的冰寒能量,如同掙脫了萬年枷鎖的兇獸,悍然沖破了我的壓制,覺醒室的陣法力量在此刻展現(xiàn)出了它霸道的一面——它要的是徹底激發(fā),不允許任何隱藏。
整個覺醒室的溫度,在霜華劍即將顯現(xiàn)的瞬間,驟降至冰點。
呼——!
濃郁的、幾乎凝成實質(zhì)的冰藍色霧氣毫無征兆地憑空涌現(xiàn),如同極地的暴風雪席卷了狹小的空間。
霧氣翻滾著,彌漫著,所過之處,空氣發(fā)出細微的“咔嚓”聲,凝結(jié)出細碎的冰晶!墻壁上、地面上那些流轉(zhuǎn)的陣法紋路,光芒瞬間變得黯淡、遲滯,仿佛連能量本身都被這股突如其來的極致寒意凍結(jié)了。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真的陷入了詭異的停滯。
李師傅臉上的溫和笑容早已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震驚和難以置信,他張大了嘴,身體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仿佛被這恐怖的低溫凍僵了思維!
下一刻,在翻涌的冰藍霧氣中心,在我的左手掌心之上,另一柄劍的輪廓緩緩凝聚、清晰。
它與右手中的七殺劍截然不同!
劍身修長,通體素白無暇,仿佛用最純凈的初雪和最皎潔的月光糅合鍛造而成,散發(fā)著一種不染塵埃、遺世獨立的清冷光輝。
劍刃薄如蟬翼,流淌著近乎透明的寒光,鋒利得似乎能切割空間。
劍格處,并非尋常護手,而是極其精巧地雕刻著一朵盛放的雪蓮!花瓣層疊,栩栩如生,花蕊處似乎還凝結(jié)著一點微不可查的冰晶,散發(fā)著幽幽寒氣。整柄劍的氣質(zhì)孤高、清寒、純凈,卻又帶著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絕對冰冷。
它的名字,同樣帶著凍結(jié)萬物的寒意,悄然浮現(xiàn):
“劍名——霜華!”
雙劍懸空!一藍一白!一殺伐凌厲!一清冷孤絕!截然不同的氣息在狹小的覺醒室內(nèi)碰撞、交織,卻又詭異地維持著某種微妙的平衡。
七殺的殺意在霜華的冰寒中變得更加內(nèi)斂、致命;霜華的冰寒在七殺的鋒銳下,則顯得更加純粹、凜冽。冰藍色的霧氣在雙劍周圍緩緩盤旋,如同臣服的精靈。
死寂!絕對的死寂籠罩了覺醒室!只有雙劍自身散發(fā)出的微弱嗡鳴在空氣中震顫。
李師傅足足呆滯了十幾秒,才猛地倒吸一口冷氣,那聲音因為極度的震驚而顯得異常尖銳刺耳:“雙……雙生武魂!天啊!竟然是雙生武魂!還是……器武魂中的頂級劍武魂??!”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手忙腳亂地撲向旁邊的魂導測試水晶球,幾乎是顫抖著將手按了上去,一道柔和的白光瞬間籠罩了我。
水晶球內(nèi)部,代表魂力的刻度線如同瘋漲的潮水,瞬間沖破代表十級的界限,然后繼續(xù)勢如破竹地向上飆升!五,六,七......最終,那刺目的光芒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接近十級的刻度線附近,才緩緩停了下來!
“先天魂力......保守估計接近10級,絕對是先天滿魂力!” 李師傅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嘶啞,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狂熱,如同在沙漠中發(fā)現(xiàn)了絕世珍寶,“孩子!不!小......小先生!你是真正的天才!萬中無一的天才??!”
不止十級,大概可以到15級。
面對這足以讓任何斗羅大陸原住民欣喜若狂甚至失態(tài)的評價,我只是平靜地收回了雙手。
懸浮的七殺劍與霜華劍如同幻影般消散,融入我的體內(nèi),只留下空氣中尚未散盡的寒意證明它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