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迎著他審視的目光，坦然道：“并非晚輩獨立完成?！?

目光再次掠過舞長空挺直的背影，“是由舞長空老師，協(xié)助制作?！?/p>

隱瞞毫無意義。以濁世的眼力和地位，只需稍加探查，便能看出這套斗鎧上殘留的、屬于舞長空那獨特冰寒魂力的氣息和鍛造手法。

與其遮遮掩掩，不如坦然承認(rèn)。

短暫的沉默。

就在我以為這番對話會就此結(jié)束，繼續(xù)回到那令人窒息的疏離氛圍中時。

“哈哈哈——好！好！好！”

濁世突然爆發(fā)出一陣洪亮至極、酣暢淋漓的大笑！

那笑聲如同沉悶的滾雷，瞬間沖散了屋內(nèi)所有的凝重和壓抑。

他猛地從那張象征著威嚴(yán)的太師椅上站了起來，動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

我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肩頭便傳來兩下沉重的、帶著灼熱力量的拍擊！力道之大，拍得我身體都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轉(zhuǎn)頭看去，濁世竟已不知何時閃身到了我的身后，正收回他那雙蒲扇般的大手，赤紅的眼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狂喜和激賞。

“好小子！”他大笑著，聲音震得屋頂?shù)幕覊m似乎都在簌簌落下，“老夫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差點就老眼昏花，錯過了一塊真正的璞玉，不！是已經(jīng)雕琢出絕世鋒芒的利劍！”

他激動地在廳堂里來回踱了兩步，笑聲依舊未停，仿佛長久以來的郁結(jié)之氣都在這一刻宣泄了出來：“十二三歲，四十七級！雙生同類頂級器武魂！還擁有一字斗鎧，更難得的是......這斗鎧上蘊(yùn)藏的氣息，絕非倉促而成，根基扎實，潛力無窮！”

他猛地停下腳步，目光灼灼地再次鎖定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寶：“追趕上老夫？指日可待，指日可待啊！哈哈哈哈哈！”笑聲中充滿了欣慰和一種發(fā)現(xiàn)瑰寶的巨大滿足感。

剛才那令人窒息的疏離、那無形的屏障，似乎在這突如其來的狂喜笑聲中被沖擊得搖搖欲墜。

唐舞麟他們四人徹底懵了，看看狂喜的師祖，又看看被拍得有點發(fā)懵的我，完全跟不上這情緒轉(zhuǎn)換的節(jié)奏。

沈熠也是目瞪口呆，似乎從未見過威嚴(yán)的老師如此失態(tài)。

舞長空依舊站在那里，微微低著頭，但我能感覺到，他那緊繃的肩膀似乎也隨著這笑聲，極其輕微地放松了一絲。

狂喜過后，濁世似乎終于想起了什么正事。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但那赤紅的眼眸中依舊殘留著興奮的光彩。

他看向舞長空，語氣恢復(fù)了嚴(yán)肅，但已無之前的沉重：

“舞長空啊，”他問道，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探究，“老夫問你，你和這小子的武魂融合度，究竟如何？”

舞長空聞言，終于抬起了頭。他的臉上似乎抹去了一層慣有的冷傲，神情顯得格外沉靜，甚至帶著一種近乎坦誠的鄭重。

他直視著濁世，聲音清晰而平穩(wěn)地回答道：

“老師，經(jīng)過多次嘗試和深度感知，”他頓了一下，似乎在確認(rèn)那個數(shù)字的準(zhǔn)確性，“至少95%以上?！?/p>

我知道他說保守了，其實是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