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晨霧彌漫,宛如一層薄紗籠罩著大地。
黑哥手持弓箭,靜靜地站在草叢中,他的目光如同鷹隼一般銳利,穿透晨霧,落在遠處的一只山雞身上。
他深吸一口氣,拉滿弓弦,只聽“嗖”的一聲,箭矢如閃電般疾馳而出,刺破晨霧,準確無誤地貫穿了山雞的咽喉。
山雞應(yīng)聲倒地,黑哥正準備俯身去拾取他的獵物。
然而,就在他彎腰的瞬間,一道雪色的狐影突然從他眼前掠過。
那狐影快如閃電,九條蓬松的長尾在熹微的晨光中泛起銀芒,如同一朵盛開的雪蓮。
黑哥心中一驚,他迅速直起身子,再次挽弓搭箭,弓弦在他手中震顫,發(fā)出嗡嗡的聲響。
他的目標是那只白狐,只見他瞄準白狐的耳朵,毫不猶豫地松開弓弦。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箭矢在觸及狐耳的瞬間,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阻擋,竟停滯在半空之中。
黑哥對此有些驚愕。
“倒是稀罕物?!?/p>
黑哥喃喃自語道,他瞇起眼睛,緊緊盯著白狐。
白狐似乎感受到了黑哥的注視,它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與黑哥對視。
黑哥發(fā)現(xiàn),白狐的金瞳中流轉(zhuǎn)著一絲幽光。
讓黑哥震驚的是,白狐竟然如同人類一般,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然后,它優(yōu)雅地轉(zhuǎn)過身去,輕盈地沒入了荊棘叢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
正午時分,黑哥已經(jīng)拎著獵物回到了家中的院子里。
三頭山豬被倒掛在槐樹枝椏下,鮮血順著它們的身體滴落,染紅了樹下的土地。
鐵釬上的山雞正在滋滋作響,冒出誘人的香氣,油脂順著鐵釬流淌,滴落在火炭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鄰居推開那扇歪斜的籬笆門,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手里還拎著一個酒壇。
他看著就像一個酒鬼滿臉諂笑地看著黑哥,嘴里嘟囔著。
“黑哥,行個方便唄?”
黑哥連頭都沒抬一下,只是專注地用匕首削下一塊焦脆的肉塊,放進嘴里慢慢咀嚼著。
“老規(guī)矩?!?/p>
黑哥吐出一口骨頭,冷漠地說道。
鄰居連忙點頭哈腰,陪著笑說。
“好說好說!這次我?guī)Я怂膲揖颇?!?/p>
說著,他把那四個酒壇放在地上,然后一屁股擠坐在凳上。
嵐玉正抱著一捆柴禾匆匆走過,她低著頭,不敢看這邊的情況。
她身上的碎花裙擺隨著她的腳步輕輕掃過青石板,發(fā)出沙沙的聲音。
鄰居灌下一大半碗烈酒,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東西一樣,指著嵐玉怪笑著說。
“這丫頭長得真俊啊!給我兒子當……”
他的話還沒說完,黑哥便一手拍在了桌子上,“砰!”從黑哥手心處涌出白色源氣波動,接觸桌子的瞬間,一道白芒從黑哥的掌心激射而出,如同閃電一般,直直地擊中了那個鄰居,
鄰居甚至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這股巨大的力量擊飛了出去。
他連人帶凳子一起摔進了雞窩,驚得里面的母雞們撲棱著翅膀,“咯咯噠”。
“?。。 ?/p>
鄰居發(fā)出一聲慘叫。
黑哥滿臉怒容,沉聲道。
“滾出去!”
那黃牙漢子被嚇得魂飛魄散,他連滾帶爬地從雞窩里爬出來,然后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顫顫巍巍地跑了出去,連那四壇烈酒都顧不上拿了。
十分鐘后…
當馬蹄聲如雷般震落檐角冰棱時,黑哥正將雞肉夾進嵐玉的碗里。
突然間,一群身著鑲銅甲,腳蹬皂靴的官兵如狂風(fēng)般闖入。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黑哥卻顯得異常鎮(zhèn)定。
他不緊不慢地將嵐玉護在身后,用他那寬闊的肩膀為她擋住可能的傷害。
他們橫沖直撞,毫不顧忌,仿佛這院子是他們的領(lǐng)地一般。
鑲銅甲的皂靴毫不留情地踹翻了腌肉缸。
其中一名官兵,竟一把奪過黑哥手中的酒杯,然后像扔垃圾一樣將其狠狠地摔在地上。
不僅如此,這些官兵在院子里,是看到什么就砸什么。
黑哥此時的目光冷靜而淡漠,宛如深潭一般,靜靜地凝視著被官兵肆意破壞的院子。
“啞巴了?是不是被嚇傻了,一句話都不敢說了?哈哈哈哈?!?/p>
官兵頭目見狀,不僅沒有絲毫愧疚,反而發(fā)出一陣張狂的笑聲。
他似乎對黑哥的沉默感到十分得意,于是隨手將一個空酒壇砸向黑哥的腳邊。
酒壇應(yīng)聲而碎,瓷片如暗器般擦過黑哥的草鞋,瞬間帶出一串鮮紅的血珠。
隨后官兵們就順手拎走了黑哥打的所有獵物,就連今天樹上掛著的三頭野豬,也被拎走了。
“走!這次收獲不錯?!?/p>
待官兵們走完后,嵐玉輕輕地摩挲著那半塊已經(jīng)被踩碎的陶碗。
灶火在她的眼眸中跳躍著,映照著她那略顯蒼白的臉頰。
她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鼓起勇氣對黑哥說道。
“黑哥,要不我們?nèi)フ疫@邊的村長告發(fā)他們吧?!?/p>
黑哥看了她一眼,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反問道。
“你拿什么去告?”
嵐玉連忙回答道。
“我們有人證和物證?!?/p>
然而,黑哥卻嗤笑一聲,打斷了她的話。
“你有身份嗎?”
“沒有?!?/p>
“你有金錢嗎?”
“沒有?!?/p>
“太天真了,我們無權(quán)無勢,說的話就跟講笑話一樣,誰會幫我們呢?”
嵐玉聽了黑哥的話,不禁低下頭去,心中一陣失落。
她知道黑哥說得有道理,可是她還是不愿意輕易放棄,總覺得應(yīng)該還有其他的辦法。
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到頭頂上傳來一陣觸感,像是有人在撫摸她的頭。
黑哥的大掌輕輕撫摸了兩下。
“呵,我也是……跟你這個鄉(xiāng)下的丫頭講道理。”
他輕聲說道,語氣中似乎蘊含著無盡的感慨。
斑駁的樹影在黑哥那虬結(jié)的肌肉上搖曳著。
他仰頭發(fā)出一陣洪鐘般的笑聲,那笑聲震得周圍的樹葉都沙沙作響。
“那我可以修仙嗎?”
“修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它需要天賦。
能修仙的人,那絕對稱得上是萬里挑一??!
哎,你個鄉(xiāng)下來的,是不可能有這個天賦的。”
嵐玉聽了黑哥的話,原本就有些黯淡的神情變得更加低落了。
她默默地看著自己那雙粗糙的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無奈和失落。
黑哥走向被砸爛的肉缸,慢慢蹲下,并整理了起來,嵐玉也跑去幫忙。
黑哥在整理時,無意間找到了自己小時候的照片,那是自己二十歲時,出門修仙前拍的,但受于壓力和天賦不足,一直到45歲都踏不進王階的大門,隨后就選擇當個獵戶,平平淡淡的生活。
黑哥看著這張照片,腦海中也浮現(xiàn)當年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