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的陽光像融化的黃油,斜斜切過蘇枝妍的睫毛。她蹲在楓樹旁撿楓葉時,背包帶突然被人不輕不重拽了拽,抬頭便撞進左奇函微彎的眼尾里——他指尖夾著片橙紅楓葉,葉脈在陽光下泛著琥珀光。
"數(shù)學(xué)天才不研究微積分,改玩植物標本了?"他的聲音混著秋風里的桂花香,帶著三分揶揄七分漫不經(jīng)心。蘇枝妍拍掉膝頭草屑起身,故意用楓葉尖戳他校服第二顆紐扣:"左大少爺不忙著打游戲,倒有閑心跟蹤我?"
其實她知道這不是偶遇。班級秋游大巴停在山腳時,她瞥見他在最后一排戴耳機假寐,書包側(cè)袋露出半截《微分幾何》的書角。此刻少年單手插兜走在她右側(cè),運動鞋踩碎落葉的沙沙聲,和記憶里某個雨天重疊——高二那年她在圖書館熬通宵,他抱著習題集坐在對面,鋼筆尖劃破草稿紙的聲音,像極了此刻的秋意。
"給你。"左奇函忽然停下腳步,從背包里掏出個錫紙包塞進她手里。蘇枝妍挑眉拆開,是塊形狀不規(guī)則的楓糖,琥珀色糖塊里嵌著片完整的楓葉脈絡(luò)。"后山楓樹下?lián)斓囊吧涑玻?他踢開腳邊一顆松果,耳尖卻泛起可疑的紅,"上周做實驗時熬的。"
蘇枝妍咬下一小塊,焦糖的甜混著楓香在舌尖炸開,尾調(diào)竟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苦。她忽然想起上個月數(shù)學(xué)競賽頒獎典禮,左奇函站在臺上領(lǐng)獎時,領(lǐng)口沾著片她幫他摘掉的白粉筆灰。那時她以為他只是個恃才傲物的理科生,直到某天值日時看見他在黑板角落畫的坐標系,曲線交匯成楓葉形狀。
"其實我......"兩人同時開口。山風卷著幾片楓葉掠過,蘇枝妍的碎發(fā)被吹到唇邊,左奇函的指尖幾乎要觸到她發(fā)梢,卻在風聲里突然轉(zhuǎn)身。他彎腰撿起塊扁平石頭,朝著遠處湖面擲出,石子在水面激起七八個漣漪,像極了他每次見她時紊亂的心跳頻率。
暮色漫上山頭時,蘇枝妍的筆記本里夾滿了楓葉標本,最底下壓著那塊楓糖的錫紙。左奇函走在她身后半步,影子與她的交疊在青石板路上。遠處傳來班級集合的哨聲,他忽然伸手輕輕按住她的肩,在她轉(zhuǎn)頭的瞬間,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下次......一起看初雪吧。"
楓葉落在他發(fā)梢,蘇枝妍伸手替他摘下。風里飄來不知誰家炊煙的香氣,混著少年身上若有若無的雪松味。她忽然想起楓糖的余韻,原來有些甜,總要經(jīng)過漫長的熬煮和等待,才會在某個秋末的黃昏,化作舌尖最溫柔的震顫。
作者這篇比較趕沒有分角色
作者但內(nèi)容比之前多了
作者告訴大家個不幸消息
作者枝慕明晚要上晚自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