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筆墨展現(xiàn)在鄧佳鑫的眼前,恍惚間,那個晚自習(xí)燥熱的氣息仿佛再次將他圍繞。
那時的自己又多得意,現(xiàn)在他就有多酸澀。將紙條再次封起,放入角落,就像他當(dāng)年掩藏自己的愛意一般。
細(xì)細(xì)數(shù)來,他們已經(jīng)……八年未見了。八年,鄧佳鑫已經(jīng)可以冷靜的面對親人的離開,已經(jīng)可以一個人生活一個人面對一切。左航呢?應(yīng)該早就放下自己了吧,時間能沖刷一切,更何況他們之間的感情從來沒有說清,一段模糊的感情貌似并不值得被記憶。
鄧佳鑫洗了個澡換了身休閑裝,簡單的白色短袖襯衫,寬松的版型讓他看起來像個高中生,黑色短褲露出了他細(xì)白的小腿,細(xì)卻有力。
下樓時,鄭昊已經(jīng)等著了,熱情地沖他揮手。
“佳鑫兒!又帥了喲,啷個樣,最近還好噻?來來來,上車上車,外頭熱死個人吶?!保仰危∮肿儙浟?,怎么樣,最近還好嗎?來來來,快上車,外面要熱死人了。)
鄧佳鑫坐上副駕,車內(nèi)空調(diào)溫度適當(dāng),香薰的味道減緩了鄧佳鑫對陌生環(huán)境的不適?!昂煤煤茫磺卸己?,你不是時不時就給我發(fā)消息邁?我朋友圈也沒屏蔽你,你在裝啥子哦?”(邁=嗎,啥子=什么)
一個手掌拍在了鄧佳鑫的肩膀,清脆的一聲,“透過屏幕看你跟見到你真人難道一樣嗎?楞個久沒回來我還不能問吶?”(楞個久=這么久)
“哎呀隨便你,快走撒,我要餓死了。”
“要得嘛少爺,我們走!”(好吧少爺,我們走?。?/p>
晚餐過后,鄭昊趕回公司加班,鄧佳鑫一個人來到江邊,坐在石頭上,看著河對面的燈光。
十四歲時,鄧佳鑫和左航趁著周末來到江邊吹晚風(fēng),聊著最近,聊著未來。
“左航,你二天要去做啥子哦?”
“還沒想好啊,可能當(dāng)個商人吧,賺錢多。”
樸實的想法,鄧佳鑫笑著說他,又道來自己的愿望:“我想當(dāng)個設(shè)計師,要是以后簽上一個大公司那就更好了?!?/p>
“欸,聽說穆祉丞前天被塞情書還著老師看見了?”(著=被)
“嗯,還進(jìn)了辦公室?!弊蠛教崞鸫耸乱残α似饋?,笑得晃眼,壓過了對面的燈光,成了鄧佳鑫眼里的星光。
鄧佳鑫湊近他,“前天我沒來,你孤獨嗎?”
左航面對鄧佳鑫突然的靠近有點不知所措,還好是夜晚,左航紅透的耳朵和泛紅的面頰才沒有暴露。
“咳咳,還行吧?!?/p>
心里有些失望的鄧佳鑫退回了原來的距離,伸手去玩水,趁著左航?jīng)]反應(yīng)過來,將水撒到了他白色短袖校服上。
左航無奈而寵溺地笑,沒有絲毫的責(zé)怪,“你要這樣玩兒是吧?一會兒別哭嗷。”
說罷,左航也向鄧佳鑫潑水去。兩人在江邊追逐,山城的初夏迎來了第一份熱烈。
“怎么一回來就總是想起他……”鄧佳鑫嘲笑自己沒用。余光瞟到了一個身影,他抬頭去看,在黑夜中找到了那雙熟悉的眼睛。
鄧佳鑫以為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可心臟已經(jīng)加快了速度跳動。
“鄧佳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