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寧王突然一把揪住她的頭發(fā),"那他為何昨夜劫獄,還殺了本王三個侍衛(wèi)?"他猛地將她的頭撞向地面,"一個花鳥使,為何對你如此上心?"
何惟芳額頭劇痛,溫?zé)岬难鬟M眼睛。蔣長揚劫獄?他瘋了嗎!這樣不僅會暴露身份,還會讓多年心血毀于一旦!
"我不知道......什么花鳥使......"她虛弱地說。
寧王松開手,冷笑道:"無妨。明日午時,你將以通敵叛國的罪名被處斬。屆時蔣長揚若來救你,正好一網(wǎng)打盡;若不來......"他俯身在她耳邊輕語,"你說他余生會不會活在愧疚中?"
何惟芳被扔回牢房時已近黎明。她蜷縮在角落,額頭傷口火辣辣地疼,卻比不上心中的絕望。她不怕死,但想到蔣長揚可能因她而毀,心如刀絞。
晨光透過高窗的鐵柵欄照進來,何惟芳望著那一小片光亮,突然想起與蔣長揚初遇的場景。那天他搖著折扇,一副浪蕩模樣,卻三言兩語嚇退了地痞;牡丹花會上他醉醺醺地吟詩,暗中卻為她解圍;雨夜廢寺里,他將外袍給她,自己卻偷偷呵氣暖手......
原來那些漫不經(jīng)心的溫柔,都是他藏起的真心。
牢門再次打開,一個佝僂著背的老獄卒進來送飯。何惟芳木然地接過粗碗,卻發(fā)現(xiàn)碗底粘著個小紙團。她背過身展開,上面只有兩個字:"等我"。
字跡龍飛鳳舞,正是蔣長揚的手筆。
何惟芳將紙條含入口中咽下,心跳如鼓。他要做什么?劫法場嗎?那無異于自投羅網(wǎng)!她寧可死,也不愿看他為了自己放棄多年潛伏的成果。
午時將至,何惟芳被押上囚車。長安街兩側(cè)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有人朝她扔爛菜葉,也有人目露同情。她昂著頭,努力在人群中搜尋那個熟悉的身影,卻一無所獲。
也好,她想,至少他安全了。
刑場設(shè)在西市口的空地上。何惟芳被推上高臺,跪在斬首墩前。監(jiān)斬官高聲宣讀罪狀:"何氏惟芳,勾結(jié)逆黨,通敵叛國,證據(jù)確鑿,判處斬立決!"
"冤枉!"何惟芳用盡全力喊道,"我手中有寧王與劉暢貪腐的賬冊!他們才是國賊!"
臺下嘩然。監(jiān)斬官慌忙拍案:"妖言惑眾!劊子手,行刑!"
劊子手舉起鬼頭刀,陽光在刀鋒上折射出刺目的光。何惟芳閉上眼,心中默念:蔣長揚,別來......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支羽箭破空而來,正中劊子手手腕!鬼頭刀當(dāng)啷落地,緊接著箭如雨下,十幾名黑衣人從四面八方?jīng)_上刑臺。
"保護大人!"官兵們亂作一團。
混亂中,一個熟悉的身影躍上高臺,劍光如虹,瞬間放倒三個護衛(wèi)。那人扯下蒙面巾,露出一張何惟芳朝思暮想的臉——蔣長揚!
"蔣長揚,你果然來了!"監(jiān)斬官厲聲喝道,"身為朝廷命官,竟敢劫法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