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喜,正欲催馬前行,卻聽見身后傳來一聲驚呼?;仡^一看,趙小刀的馬踩空了前蹄,連人帶馬滑下了山坡。
"小刀!"晏清歌立刻翻身下馬,跑到懸崖邊。下面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見。
"趙小刀!"她又喊了一聲,回應她的只有呼嘯的風聲。
晏清歌咬了咬牙,解下馬背上的行囊背在身上,拍了拍黑馬的脖子:"你去找他,小心些。"黑馬通人性地嘶鳴一聲,沿著山坡小心地往下走去。
現在,只剩她一個人了。
晏清歌緊了緊衣領,朝著那座宅院走去。走近了才發(fā)現,這是一座相當氣派的山莊,青磚黛瓦,飛檐翹角,大門上懸掛著一塊匾額,上書"寒月山莊"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她抬手叩響門環(huán),聲音在風雪中顯得格外清脆。等了片刻,無人應答。晏清歌試著推了推門,意外地發(fā)現門并沒有鎖。
"有人嗎?"她一邊問一邊踏入門內。
院內與外面的風雪肆虐截然不同,竟是一片寧靜。幾株梅樹在庭院中傲然綻放,暗香浮動。晏清歌警覺地環(huán)顧四周,手不自覺地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擅闖私宅,可不是捕快該做的事。"
一個冷冽如冰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晏清歌渾身一僵,她竟然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迅速轉身的同時,斷魂刀已經出鞘三寸。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一襲白衣勝雪,長發(fā)如銀,用一根簡單的玉簪束起。他的面容俊美得近乎妖異,皮膚蒼白得幾乎透明,最令人心驚的是那雙眼睛——淺灰色的瞳孔,像是凝結的冰晶,不帶一絲溫度。
晏清歌從未見過這樣的人。他站在那里,仿佛與這風雪融為一體,又仿佛他就是風雪本身。
"在下晏清歌,六扇門捕頭。"她穩(wěn)住心神,收刀入鞘,抱拳行禮,"因追查案件至此,遇風雪所困,冒昧打擾,望閣下見諒。"
男子冷冷地打量著她,目光如有實質般掃過她的臉龐、脖頸、手腕,最后定格在她腰間的刀上。
"寒無塵。"他簡短地報上名字,轉身走向屋內,"進來吧,外面冷。"
晏清歌猶豫了一瞬,跟著他走進正廳。廳內陳設典雅,一張紅木茶幾,幾把圈椅,墻上掛著幾幅山水畫。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央的一幅畫——雪中孤梅,筆法蒼勁有力,與門匾上的字跡如出一轍。
寒無塵在茶幾旁坐下,抬手示意她也坐。晏清歌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長蒼白,指甲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淡藍色。
"什么案子?"寒無塵開門見山地問,同時提起茶壺為她倒了一杯茶。茶水呈現出淡淡的青色,散發(fā)著奇異的冷香。
晏清歌沒有立即喝茶,她從懷中取出一卷案宗,展開在茶幾上:"過去三個月,山下的鎮(zhèn)子里有七人離奇死亡。每個人都是在月圓之夜遇害,尸體被發(fā)現在不同的地方,但都有一個共同點——"
她指向案宗上的尸體繪圖,每具尸體的胸口處都有一個淡淡的雪蓮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