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鎮(zhèn)北侯的千金嗎?"一個油頭粉面的男子搖著扇子走近,"早聞崔小姐才貌雙全,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他的手剛要碰到崔瑾的下巴,教坊司管事便高聲宣布:"鎮(zhèn)北侯女眷初到,價高者得首夜權(quán)!"
大廳頓時沸騰起來,男人們像嗅到血腥的野獸般圍攏過來,對著崔瑾和其他女眷評頭論足,喊價聲此起彼伏。
崔瑾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嘗到血腥味。她感覺藏在發(fā)間的玉簪如千斤重?fù)?dān),卻也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五百兩!崔小姐我要了!"一個滿臉橫肉的商人高聲喊道。
"八百兩!"另一個衣著華貴的公子哥不甘示弱。
價格一路飆升,崔瑾的視線開始模糊。就在這時,大門被猛地推開,一股冷風(fēng)卷入廳內(nèi)。
"一千兩黃金。"
一個冷冽的男聲讓整個大廳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轉(zhuǎn)頭看向門口。
來人一襲玄色錦袍,腰間懸著一枚血色玉佩,面容俊美如刀削,眼神卻冷得駭人。他緩步走來,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
"是裴大人......"
"錦衣衛(wèi)指揮使裴九安......"
竊竊私語聲在人群中蔓延。崔瑾抬頭,正對上那雙如深淵般的眼睛,不由得渾身一顫。
裴九安——權(quán)傾朝野的錦衣衛(wèi)頭子,皇帝最信任的爪牙,也是親手將她父親送進(jìn)詔獄的人。
管事點頭哈腰地迎上去:"裴大人,您這是要......"
裴九安沒有理會管事,徑直走到崔瑾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qiáng)迫她抬頭。他的手指冰涼如鐵,崔瑾能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沉香氣味。
"就她了。"裴九安丟下一袋金子,拽起崔瑾就往外走。
崔瑾踉蹌著跟上,心中滿是恐懼與疑惑。她不知道這個惡魔般的男人要將她帶往何處,更不知道等待她的將是怎樣的命運(yùn)。
裴府的馬車奢華而封閉,崔瑾縮在角落,能感覺到裴九安的目光如實質(zhì)般在她身上游走,卻一言不發(fā)。
馬車停下后,裴九安將她拽進(jìn)一座陰森的宅邸,交給兩個面無表情的嬤嬤:"洗干凈,換身衣服,然后關(guān)到西廂房去。"
"是,大人。"嬤嬤們恭敬應(yīng)道。
崔瑾終于找回了聲音:"裴大人,您為何......"
裴九安轉(zhuǎn)身欲走,聞言停下腳步,側(cè)頭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崔小姐的玉簪很漂亮,希望你能一直戴著它。"
崔瑾渾身血液瞬間凝固——他怎么會知道?
當(dāng)夜,崔瑾被關(guān)在西廂房,門外有侍衛(wèi)把守。房間布置精美,卻像一座華麗的牢籠。她蜷縮在床角,緊握著那支"雪魄"玉簪,不知明日等待她的將是什么。
崔瑾在西廂房度過了忐忑不安的一夜。
晨曦透過窗紗灑落進(jìn)來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竟握著玉簪睡著了。掌心被簪尾硌出一道紅痕,隱隱作痛。
門外傳來腳步聲,崔瑾立刻繃緊了身體。一個年約四十的嬤嬤推門而入,身后跟著兩名端著水盆和衣物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