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父親確實是因為太子謀反案獲罪,但父親向來謹慎,怎會卷入這種事?而裴九安與太子又是什么關(guān)系?
種種疑問在崔瑾心中盤旋,卻找不到答案。
夜幕降臨,裴九安仍未回府。崔瑾獨自在西廂房用晚膳,忽然聽到外面一陣騷動。
"大人回來了!"
"大人喝醉了,快準備醒酒湯!"
崔瑾立刻放下筷子,警惕地盯著房門。片刻后,外面又安靜下來。她剛松了口氣,房門卻猛地被推開。
裴九安站在門口,一身酒氣,眼中布滿血絲。他隨手關(guān)上房門,搖搖晃晃地走到崔瑾面前。
崔瑾后退幾步,后背抵上了梳妝臺。
裴九安的目光落在她的頭發(fā)上:"為什么不解開發(fā)髻?"
崔瑾一愣,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我...正準備休息。"
"我?guī)湍恪?裴九安突然伸手,抽走了她發(fā)間的"雪魄"玉簪。長發(fā)如瀑布般垂落,裴九安的眼神變得恍惚起來。
他從梳妝臺上拿起玉梳,竟真的開始為崔瑾梳發(fā)。動作出奇地輕柔,仿佛在對待什么易碎的珍寶。
崔瑾渾身僵硬,不敢動彈。銅鏡中映出兩人詭異的身影——高大男子站在嬌小女子身后,一手執(zhí)梳,眼神迷離。
"大人,您喝醉了..."崔瑾小心翼翼地開口。
"閉嘴!"裴九安突然暴怒,將玉梳狠狠摔在地上。玉梳應聲而碎,碎片四濺。
崔瑾驚叫一聲,蹲下去撿那些碎片。這是她為數(shù)不多還能擁有的東西了...
"別碰!"裴九安一把拽起她,力道大得讓她手腕生疼,"會劃傷手。"
崔瑾愕然地看著他。這個前一秒還暴怒無常的男人,此刻眼中竟流露出一絲關(guān)切。
裴九安松開她,踉蹌著走到床邊坐下,雙手抱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崔瑾呆立原地,不知所措。權(quán)傾朝野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竟然在向她道歉?
裴九安突然抬頭,眼神又變得銳利起來:"你父親...你父親他..."
崔瑾心跳加速:"我父親怎么了?"
"他該死。"裴九安的聲音冷得像冰,"你們都該死。"
崔瑾胸口如遭重擊,卻強自鎮(zhèn)定:"那大人為何不殺了我?為何要將我?guī)У礁校?
裴九安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崔瑾退無可退,被他困在梳妝臺前。
"因為..."裴九安伸手撫上她的臉頰,動作輕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我要你親眼看著,看著你珍視的一切,如何一件件破碎。"
說完這句,他突然轉(zhuǎn)身離去,留下崔瑾一人癱坐在地上,手中還緊握著幾片碎玉。
這一夜,崔瑾徹底無眠。
次日清晨,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xiàn)在西廂房——她的貼身丫鬟小桃。
"小桃?!你怎么會在這里?"崔瑾又驚又喜。
小桃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道:"小姐,我求了趙嬤嬤好久,才得以進府做粗使丫鬟。"她掏出一封信,"這是夫人托人帶給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