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沒有回答,只是大步跨入門內(nèi),一把將她摟入懷中。蘇婉柔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又快又重,像擂鼓一般。
"我想你了。"他的聲音悶悶的,臉埋在她的發(fā)間。
蘇婉柔輕笑:"我們午時才見過。"
"那也想。"祁湛松開她,認(rèn)真地說,"每一刻不見你,都想。"
月光從窗欞灑進(jìn)來,為兩人鍍上一層銀輝。祁湛拉著蘇婉柔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包袱。
"給你的。"他遞過去,眼中閃爍著期待。
蘇婉柔解開包袱,里面是一套精致的銀針和幾本裝幀考究的醫(yī)書。她小心翼翼地?fù)徇^書脊,認(rèn)出這些都是難得一見的珍本。
"這......太貴重了。"她抬頭,眼中滿是驚喜與不安。
祁湛握住她的手:"比起你給我的,算不得什么。"
自從決定隨軍出征,祁湛幾乎花光了所有積蓄,只為給她置辦這些禮物。他喜歡看她驚喜的樣子,喜歡她眼中那種純粹的光芒——不是為了金銀珠寶,而是為了能幫助她精進(jìn)醫(yī)術(shù)的工具和書籍。
"還有一樣。"祁湛從頸間取下一塊溫潤的白玉,"這是我出生時祖父所贈,祁家男丁每人一塊。"
玉佩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正面刻著"忠勇傳家"四個小字,背面是祁家的家徽。蘇婉柔剛要推辭,祁湛卻已經(jīng)拿出一把小刀,在玉佩邊緣輕輕一敲——
"不要!"蘇婉柔驚呼,但為時已晚。玉佩應(yīng)聲裂成兩半。
祁湛將一半重新戴回自己頸間,另一半鄭重地放在蘇婉柔手心:"等我回來,它們會重新合二為一。"
蘇婉柔望著掌中的半塊玉佩,喉嚨發(fā)緊,說不出話來。祁湛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拇指輕輕擦過她濕潤的眼角。
"嫁給我。"他突然說,"今晚我們就拜天地。"
蘇婉柔猛地抬頭:"什么?"
"我說,我們今晚就成親。"祁湛的眼中燃燒著熾熱的火焰,"我已經(jīng)請了劉太醫(yī)做媒證,他就在外面等著......"
"不行!"蘇婉柔站起身,醫(yī)書從膝上滑落,"你瘋了?"
祁湛也跟著站起來,雙手握住她的肩膀:"我沒瘋。我想明白了,我要你做我的妻子,就現(xiàn)在,就在今晚。"
"那明日呢?"蘇婉柔掙開他的手,"你明日就要出征,若......若有什么不測,我豈不是......"
"所以你寧愿無名無分地等我?"祁湛提高了聲音,"萬一我回不來,你連個名節(jié)都沒有!"
這句話像一把利刃刺入蘇婉柔的心臟。她臉色瞬間煞白:"不要說這種話!你一定會平安回來......"
"那就更應(yīng)該今晚成親!"祁湛急切地說,"婉柔,我不想留下遺憾。"
蘇婉柔搖頭,后退幾步:"不,祁湛,你不明白。如果你......如果你真的回不來,我寧可做個未亡人,也不要做寡婦。"她的聲音顫抖,"寡婦還有改嫁的可能,而我......我若做了你的妻子,就再也不會愛上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