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zhuǎn)向云清，"壽宴上，朕會給你創(chuàng)造機會。你只需當眾揭露'玉衡計劃'，剩下的......朕自有安排。"

"陛下，崔鵬從暗格中取走了一封信，恐怕......"

皇帝擺擺手："無妨。朕已經(jīng)調(diào)西山營入京，沈墨會負責宮城防務。"他意味深長地看著云清，"云卿，此事若成，朕許你一個心愿。"

云清俯首："臣別無他求，只愿科舉清明，寒士有路。"

皇帝微微一笑："朕準了。"

離開皇宮時，已是夕陽西下。云清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恍如隔世。三年前，她是倉皇逃命的罪臣之女；如今，她成了御賜翰林，卻要赴一場生死未卜的鴻門宴。

轉(zhuǎn)過一個街角，云清突然被人拉進一間茶樓雅室。她剛要拔刀，卻看見謝長庚焦急的臉：

"云姑娘！沈大人讓我來保護你。崔家已經(jīng)懷疑你了，今晚不能回翰林院！"

"我妹妹呢？"云清突然想起云瑤還在飄香院。

"沈大人已經(jīng)派人去接了，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在安全的地方。"謝長庚遞過一套男裝，"換上這個，我們得換個地方躲著。"

云清換好衣服，隨謝長庚從后門離開。兩人七拐八繞，來到一處不起眼的小院。推門進去，卻見沈墨正在燈下研究一張地圖。

"沈兄？你不是去西山營了嗎？"云清驚訝道。

沈墨抬頭，眼中滿是疲憊："剛回來。崔鵬果然有動作，他調(diào)走了守衛(wèi)午門的三營兵馬，換上了自己人。"他指向地圖，"壽宴當日，我們必須控制這幾個要沖。"

云清湊近細看，發(fā)絲不經(jīng)意間拂過沈墨的手臂。他微微一僵，卻沒有躲開。

"那封信查清楚了嗎？"云清問道。

沈墨臉色更加凝重："是北境將領的密函，約定壽宴當日率五萬鐵騎入京。崔鵬這是要......改朝換代。"

三人沉默良久。謝長庚突然拍案而起："大不了拼個魚死網(wǎng)破！"

"不，我們按計劃行事。"沈墨冷靜地說，"云姑娘負責當眾揭發(fā)'玉衡計劃'，我負責控制宮禁，謝兄帶人攔截北境騎兵。"

"崔鵬不會坐以待斃。"云清憂心忡忡，"他若當庭反咬......"

"所以我們需要這個。"沈墨從懷中取出一枚虎符，"圣上密旨，準我調(diào)動禁軍。"

燈下，三人周密籌劃著每一個細節(jié)。云清看著沈墨堅毅的側(cè)臉，突然想起初遇時那個溫潤如玉的"沈公子"。短短數(shù)月，他們都已經(jīng)歷了太多。

夜深了，謝長庚去隔壁休息，屋內(nèi)只剩云清和沈墨。燭火搖曳，在墻上投下兩人交錯的影子。

"沈兄......"云清打破沉默，"若此事不成......"

"一定會成。"沈墨打斷她，目光灼灼，"我答應過帶你妹妹出教坊司，還沒兌現(xiàn)。"

云清鼻子一酸："謝謝你為云家做的一切。"

"不，是我該謝謝你。"沈墨的聲音異常柔和，"若不是遇見你，我可能永遠都是那個渾渾噩噩的睿王世子，看不清自己該走的路。"

四目相對，云清突然覺得心跳加速。她慌忙移開視線："時候不早了，休息吧。明日......還有一場硬仗。"

沈墨點點頭，卻沒有動。片刻沉默后，他突然輕聲道："等這一切結束，我有話對你說。"

云清抬頭，正對上他深邃的目光。那里面有什么東西，讓她既期待又害怕。

窗外，一輪冷月高懸。明日，將是一場生死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