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嗎?"他問,聲音低沉。
虞清鳶冷笑:"先是闖入我家,現(xiàn)在又殺了要殺我的人。閣下究竟意欲何為?"
云湛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似乎沒料到她如此鎮(zhèn)定。他伸手想扶她起來,虞清鳶猛地拍開他的手。
"別碰我!要殺就殺,何必演戲?"
"我若要殺你,那夜在花園就不會收手。"云湛淡淡道,從懷中掏出一物——正是那枚刻著"云"字的飛鏢,"認(rèn)得這個嗎?"
虞清鳶心頭一震:"果然是你。那今日這出戲碼又是為何?先派人殺我,再出手相救?"
"那些人確實是我同門。"云湛收起飛鏢,"但殺你的命令不是我接的。杜千秋——我的師父,他派了另一組人執(zhí)行任務(wù)。"
"所以你是來搶功的?"虞清鳶譏諷道。
云湛搖頭:"我來救你。"
"為何?"
他沉默片刻:"那夜你本可以叫護(hù)院,卻沒有。你看我的眼神...不像看一個怪物。"
虞清鳶沒想到是這個理由。她還欲再問,云湛突然神色一凜,一把捂住她的嘴:"有人來了。"
遠(yuǎn)處傳來馬蹄聲,聽動靜不下二十騎。云湛當(dāng)機(jī)立斷,一把抱起虞清鳶,縱身躍入林中。她掙扎了一下,隨即意識到這是唯一的生路,便不再反抗。
云湛的輕功極好,即使在黑暗中也能靈活穿梭。不多時,他們來到一處隱蔽的山洞前。洞內(nèi)竟別有洞天,布置成簡易的居所,有床榻、桌椅,甚至還有幾本書。
云湛放下虞清鳶,點燃油燈?;椟S的光線下,她這才發(fā)現(xiàn)他左臂有一道傷口,血已浸透衣袖。
"你受傷了。"她脫口而出。
云湛看了眼傷口,渾不在意:"小傷。你先休息,我去處理外面的痕跡。"
他轉(zhuǎn)身要走,虞清鳶叫住他:"等等!我父親...他真的勾結(jié)叛黨了嗎?"
云湛背影一僵,沒有立即回答。良久,他低聲道:"我不知道。但這個案子不簡單,背后牽扯的人...比你想象的更多。"
說完,他消失在洞口。虞清鳶癱坐在床榻上,終于忍不住顫抖起來。短短一日,她從侍郎千金淪為階下囚,又差點命喪黃泉,現(xiàn)在卻被一個神秘殺手所救。父親究竟卷入了什么陰謀?這個叫云湛的殺手又為何冒險救她?
太多疑問盤旋在腦海,但極度的疲憊最終占了上風(fēng)。虞清鳶和衣躺下,不知不覺沉入夢鄉(xiāng)。
恍惚間,她感覺有人輕輕為她蓋上薄被,動作小心翼翼,仿佛對待易碎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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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手杜千秋盯著跪在地上的兩名弟子,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所以,你們不僅沒完成任務(wù),還折了十個人,連目標(biāo)都丟了?"
其中一人顫聲道:"師父,是云湛師兄突然出現(xiàn),殺了我們的人救走虞家小姐。弟子...弟子實在不是師兄的對手..."
"云湛?"杜千秋瞇起眼睛,"我派他去處理漕幫的事,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