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鳶點頭。前兩日她曾試圖逃跑,結(jié)果觸發(fā)機關(guān)被藤網(wǎng)纏住,尷尬地被云湛"解救"后,再不敢輕舉妄動。
云湛離開后,洞內(nèi)頓時安靜得可怕。虞清鳶翻出他留下的幾本書——都是些地理志異和醫(yī)書,想來是他平日消遣所用。她選了本《南方草木狀》翻閱,卻怎么也靜不下心。
父親現(xiàn)在如何?母親和其他家人被關(guān)在哪里?朝廷會怎樣處置他們?一個個問題啃噬著她的心。她必須做點什么,而不是在這里干等。
正煩躁間,洞口機關(guān)突然發(fā)出輕微的"咔嗒"聲。虞清鳶警覺抬頭——云湛才離開不到一個時辰,不該這么快回來。
她悄無聲息地抓起匕首,閃身躲到石壁凹陷處。果然,洞口探進一張陌生面孔,接著是第二個。兩人身著黑衣,腰間佩刀,眼神陰鷙。
"沒人?"其中一個低聲道。
"搜仔細點。杜爺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虞清鳶屏住呼吸。是杜千秋派來的人!云湛說過這處安全屋只有他知道,這些人怎么找到的?
兩名殺手謹慎地搜查著洞內(nèi)。其中一人忽然在床榻前蹲下,摸了摸被褥:"還是溫的,人剛走不久。"
另一人走到桌前,拿起虞清鳶喝過水的碗端詳:"女人用的。云湛那小子果然金屋藏嬌。"
虞清鳶心跳如鼓。這兩人明顯是來殺她的,而且對云湛頗有敵意。她必須想辦法脫身。
就在這時,其中一名殺手突然轉(zhuǎn)向她藏身之處:"什么聲音?"
被發(fā)現(xiàn)了!虞清鳶不假思索,將手中匕首全力擲出。這一招是云湛昨日剛教的,匕首擦過那殺手臉頰,留下一道血痕,深深釘入后方石壁。
"賤人!"受傷的殺手暴怒,拔刀撲來。
虞清鳶抓起桌上的茶壺砸過去,趁對方閃避時沖向洞口。另一名殺手早有防備,橫刀攔住去路。
"虞家小姐是吧?"他陰森森地笑,"有人出千金買你的人頭。"
虞清鳶背靠石壁,退無可退。她眼角瞥見釘在墻上的匕首,離她至少十步遠。云湛教的幾招防身術(shù)對付普通人或許有用,面對專業(yè)殺手無異于以卵擊石。
"誰雇的你們?"她強作鎮(zhèn)定,拖延時間,"出多少錢?我雙倍給你們。"
兩名殺手對視一眼,哈哈大笑:"小娘子還挺有膽色??上О。@單生意不是錢的事。"
他們步步逼近,虞清鳶忽然想起云湛說過的一句話:'當對手以為你無路可逃時,恰恰是你最好的機會。'
就在殺手伸手抓她的瞬間,她猛地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揚向?qū)Ψ窖劬Γ瑫r一個翻滾來到匕首前,用力拔出。
"臭丫頭!"被迷了眼的殺手怒吼。
另一人揮刀砍來,虞清鳶本能地舉匕格擋。金屬相撞,震得她虎口發(fā)麻,匕首差點脫手。殺手的力道大得驚人,第二刀已朝她脖頸劈來——
一道銀光閃過,殺手的刀突然脫手飛出,釘在墻上顫抖不已。他捂著手腕慘叫,上面赫然插著一枚柳葉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