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鳶屏住呼吸。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云湛的身體,也是第一次意識到這個看似無堅不摧的殺手,原來也傷痕累累。
云湛的動作突然停住了。他緩緩轉(zhuǎn)頭,目光直直對上虞清鳶的眼睛。
"吵醒你了?"他語氣平靜,仿佛被人看到裸身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虞清鳶搖搖頭,坐起身來:"你受傷了?什么時候的事?"
"前天那兩個殺手留下的。"云湛重新低頭處理傷口,"不嚴(yán)重,只是位置不好,自己夠不著。"
虞清鳶猶豫片刻,還是走到他身邊:"我來幫你。"
云湛似乎想拒絕,但最終還是將藥瓶遞給了她。虞清鳶接過藥瓶,繞到他身后,這才看清那道傷口——約三寸長,已經(jīng)結(jié)痂,但邊緣有些發(fā)紅。
"有點發(fā)炎了。"她輕聲道,小心地涂抹藥膏,"疼嗎?"
云湛背脊一僵:"習(xí)慣了。"
虞清鳶的手指輕輕撫過那些舊傷疤:"這些...都是訓(xùn)練時留下的?"
"有些是,有些是任務(wù)失敗后的懲罰。"云湛的聲音毫無波瀾,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殺手組織的規(guī)矩——犯錯就要付出代價。"
虞清鳶心頭一顫。她從小錦衣玉食,雖知世間險惡,卻從未親身體驗過這種殘酷。云湛的每一道傷疤背后,都是怎樣的故事?
"好了。"她收回手,將藥瓶還給他。
云湛穿上衣服,兩人一時無話。月光透過窗紙,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睡吧,明天還要趕路。"云湛最終說道。
虞清鳶回到床上,卻久久不能入睡。她腦海里全是云湛背上的傷疤,和他在月光下獨自處理傷口的孤獨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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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他們來到一個小鎮(zhèn)。連日趕路讓兩人都疲憊不堪,更糟的是盤纏所剩無幾。
"我們需要錢。"云湛直言不諱,"剩下的只夠住一晚最便宜的客棧。"
虞清鳶沉思片刻,指向鎮(zhèn)中心的集市:"那里有人賣古董,我們?nèi)タ纯础?
云湛挑眉:"你會鑒寶?"
"家父愛好收藏,我從小耳濡目染。"虞清鳶眼中閃過一絲自信,"至少比你這個殺手懂。"
集市上熙熙攘攘,一個攤位上擺滿了各式"古董"。虞清鳶裝作隨意瀏覽,實則目光如炬。突然,她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發(fā)現(xiàn)一只青瓷小碗。
"這個多少錢?"她指著小碗問攤主。
攤主眼珠一轉(zhuǎn):"小娘子好眼力!這可是前朝官窯出的,至少五十兩銀子!"
虞清鳶輕笑:"前朝官窯底款不是這么寫的。這不過是個民窯仿品,值不了幾個錢。不過..."她故意頓了頓,"我夫君喜歡這花樣,一兩銀子,賣不賣?"
一番討價還價后,他們以二兩銀子買下小碗。云湛全程站在一旁,活像個不懂行的憨厚丈夫。
離開攤位后,虞清鳶低聲道:"這是真品,至少值二百兩。前朝官窯特殊時期的產(chǎn)物,存世極少,一般人根本認(rèn)不出來。"
云湛難得露出驚訝的表情:"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