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影忽然想起什么:"張將軍,您方才說花將軍派親信送出密奏,那親信是..."
"是末將胞弟,張武。"張文眼中悲憤更甚,"他被李甫的人活活打死,臨死前將密函和虎符藏于鞋底,托付給一個路過的小兵...那小兵輾轉半年才找到末將。"
花弄影淚如雨下。為了這樁冤案,不知多少人付出了生命代價。
趙明翊忽然起身:"這些證據(jù)足以定李甫叛國之罪。但涉及太后..."他踱步至窗前,"需從長計議。"
"陛下,"張文抱拳道,"末將還有一事稟報。李甫近日頻繁調(diào)動親信將領,恐怕..."
話未說完,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喧嘩。王德全慌張推門而入:"陛下!禁軍統(tǒng)領帶人包圍了流芳殿,說是捉拿刺客!"
趙明翊臉色大變:"李甫這是狗急跳墻了!"他迅速轉向張文,"將軍先躲入密室。"又對花弄影道,"無論發(fā)生什么,咬定不認識張文。"
腳步聲已至院外。趙明翊剛把張文藏好,殿門就被粗暴推開。禁軍統(tǒng)領帶著數(shù)十名甲士闖入,見到皇帝明顯一愣,慌忙跪地:"參見陛下!臣不知陛下在此..."
趙明翊冷聲道:"深更半夜,擅闖嬪妃寢宮,該當何罪?"
禁軍統(tǒng)領額頭冒汗:"回陛下,有人舉報刺客潛入宮中,臣奉命搜查..."
"放肆!"趙明翊厲喝,"朕在此與花婕妤論詩,何來刺客?滾出去!"
禁軍統(tǒng)領不敢違抗,只得帶人退出。但花弄影注意到,他臨走時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內(nèi)室。
待腳步聲遠去,趙明翊長舒一口氣:"此地不宜久留。張文將軍,朕安排你連夜出城,回雁門關調(diào)兵。"
張文抱拳:"末將領命。但陛下安危..."
"朕自有打算。"趙明翊轉向花弄影,"你明日一早就去慈寧宮請安,裝作無事發(fā)生。太后若試探,只說朕與你討論詩詞。"
花弄影點頭應下,心中卻忐忑不安。趙明翊似乎看出她的憂慮,輕輕握住她的手:"別怕,很快就能還花將軍清白了。"
他的手掌溫暖有力,花弄影稍稍安心。送走二人后,她獨坐燈下,反復翻看父親的信件和那本要命的賬冊。賬冊最后一頁,一個熟悉的印記讓她渾身冰涼——那是慈寧宮專用的胭脂印!
天剛蒙蒙亮,花弄影就換上素凈宮裝,前往慈寧宮。一路上,她察覺到暗處有不少眼睛在盯著她。
慈寧宮前,紅綃攔住了她:"太后娘娘鳳體違和,不見客。"
花弄影早有準備,從袖中取出一個精致香囊:"這是民女親手所制,內(nèi)含安神草藥,望姑姑轉呈太后。"
紅綃接過香囊,狐疑地打量她:"花婕妤氣色不佳,可是昨夜沒睡好?"
"多謝姑姑關心。"花弄影低眉順眼,"民女昨夜抄寫佛經(jīng)至深夜,故而有些疲憊。"
紅綃似笑非笑:"是嗎?聽說昨夜流芳殿熱鬧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