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關......云瓊的手指輕觸那個標記。二十年前,那里曾發(fā)生過一場慘烈的戰(zhàn)役。當時的大周邊防大將蕭遠山據(jù)傳叛國投敵,導致雁門關失守,北狄長驅直入......
桌上有幾本手札,云瓊翻開最上面的一本,字跡遒勁有力,像是蕭景珩的親筆:
"父親,十年了,我終于查到了當年的真相。謝先生說得對,您是被冤枉的。那些通敵信函全是偽造,而幕后黑手......"
后面的內容被墨水涂黑了。云瓊皺眉,繼續(xù)往下翻:
"今日見到了大周公主。她和畫像上的母親竟有七分相似。命運弄人......"
云瓊的手一抖,差點打翻燭臺。蕭景珩的母親?大周公主?無數(shù)念頭在腦海中翻涌,她急切地翻找更多線索。
一個上鎖的小木箱引起了她的注意。鎖很精致,但不是無法打開。云瓊從發(fā)間取下一根細簪,幾番嘗試后,鎖"咔嗒"一聲彈開。
箱子里只有一塊折疊的絹布和一枚銅制令牌。云瓊展開絹布,上面繡著一幅畫像:一位身著大周宮裝的美麗女子,懷中抱著一個約莫五六歲的男孩。女子眉目如畫,與云瓊竟真有幾分相似。畫像一角繡著幾個小字:"吾妻瑤琴,吾兒景珩"。
景珩......蕭景珩!
云瓊的呼吸幾乎停滯。蕭遠山的妻子是前朝公主?那蕭景珩豈不是......她猛地想起蕭遠山被處決后,其家眷確實下落不明。難道蕭景珩是蕭遠山的兒子?一個大周將軍的后代,如今卻成了北狄的統(tǒng)帥?
令牌上刻著"雁門守將蕭"五個字,正是大周邊關大將的信物。云瓊將東西放回原處,心亂如麻。蕭景珩身上流著大周的血,卻在為北狄效力,這到底是為什么?
石室一角還有幾個箱子,但云瓊不敢久留。她吹滅蠟燭,悄悄退回書房。月光依舊清冷,但她的世界已經(jīng)天翻地覆。
回到東廂房,云瓊輾轉難眠。蕭景珩的身份之謎,他與大周的糾葛,他對她的特殊態(tài)度......一切都有了解釋。但新的疑問又產(chǎn)生了:他接近她,是為了復仇,還是別有目的?
窗外,一彎新月如鉤。云瓊取出母后的玉佩,輕輕摩挲著上面的玄鳥紋飾。如果蕭景珩真是蕭遠山之子,那么他們之間的恩怨就更加復雜了......
一個月后,蕭景珩凱旋歸來。
云瓊正在書房臨帖,忽聽府中一陣喧嘩。她放下毛筆,走到窗前。院中,蕭景珩一身戎裝,正與管事交談。陽光照在他身上,鎧甲反射出冷冽的光芒。他似乎瘦了些,但精神奕奕,眉宇間透著勝利的喜悅。
云瓊下意識整理了一下衣裙和發(fā)髻,隨即又為自己的舉動感到惱火。她為什么要為那個男人打扮?
"聽說你動用了我的令牌?"
低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云瓊轉身,蕭景珩已站在書房門口,卸去了鎧甲,只穿著一件深藍色常服。他嘴角噙著笑,但眼中帶著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