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王宮的鐵門在云瓊面前緩緩打開,發(fā)出沉悶的呻吟。
云瓊昂首挺胸,手持蕭景珩的令牌,一步步走入這座象征著北狄最高權力的建筑。侍衛(wèi)們不敢阻攔,只能小跑著在前引路。宮墻高聳,投下的陰影如巨獸的利齒,隨時準備將人吞噬。
"姑娘,王上病重,不見外客......"一個內(nèi)侍試圖阻攔。
云瓊亮出令牌:"事關北狄存亡,耽誤了你可擔待得起?"
內(nèi)侍臉色一變,連忙躬身帶路。穿過重重宮門,云瓊被領到一座偏殿外。殿前侍衛(wèi)林立,刀劍出鞘,氣氛肅殺。
"完顏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
云瓊不等侍衛(wèi)說完,高聲喊道:"大周公主云瓊,求見北狄王陛下!"
殿內(nèi)一陣騷動。片刻后,完顏洪那張油膩的臉出現(xiàn)在門口:"喲,這不是蕭統(tǒng)帥府上的'貴客'嗎?王上龍體欠安,沒空見你。"
云瓊冷笑:"完顏大人是怕我揭穿你構陷忠良的陰謀嗎?"
完顏洪臉色一沉:"大膽!來人,把這無禮女子——"
"讓她進來。"殿內(nèi)傳出一個虛弱但威嚴的聲音。
完顏洪只得側身讓路,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云瓊整了整衣襟,邁步入內(nèi)。殿內(nèi)藥香濃郁,北狄王阿史那摩支半倚在龍榻上,面色灰敗,眼窩深陷,與月前宴會上判若兩人。蕭景珩跪在殿中央,雙手被鐵鏈束縛,但脊背依然挺直。
"陛下。"云瓊行了一個標準的北狄禮,"蕭統(tǒng)帥冤枉。"
阿史那摩支咳嗽了幾聲:"哦?完顏愛卿指控他私通敵國,證據(jù)確鑿。你一個亡國公主,憑什么為他喊冤?"
云瓊心跳如鼓,但聲音異常清晰:"就憑我親眼所見。蕭統(tǒng)帥若真有心通敵,大可放任完顏大人屠殺南麓山莊的大周遺民,何必冒險保護他們?"
完顏洪厲聲打斷:"陛下,這女子與蕭景珩關系曖昧,她的話不可信!"
"關系曖昧?"云瓊突然笑了,"完顏大人此言差矣。蕭統(tǒng)帥將我囚在府中,對外宣稱要馴服大周公主以彰顯北狄威嚴,此事陛下可知?"
阿史那摩支微微點頭:"確有耳聞。"
"那敢問陛下,若蕭統(tǒng)帥真與我'關系曖昧',豈非證明他馴服失敗,反被我所惑?這難道不是北狄的恥辱?完顏大人如此指控,是在質(zhì)疑北狄男兒的定力,還是在暗示我大周女子有妖術?"
殿內(nèi)一片寂靜。阿史那摩支瞇起眼睛,打量著這個不卑不亢的女子。蕭景珩抬頭看向云瓊,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
完顏洪氣急敗壞:"陛下,她這是狡辯!蕭景珩暗中勾結大周余孽,圖謀不軌,臣有密信為證!"
"密信?"云瓊嗤笑,"完顏大人既能偽造蕭統(tǒng)帥與我'關系曖昧'的證據(jù),又有什么是不能偽造的?"
"夠了!"阿史那摩支突然拍案,隨即又劇烈咳嗽起來。內(nèi)侍連忙遞上藥湯,被他一把推開。"蕭景珩,你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