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對......"蘇易水痛苦地搖頭,"你是......你不是......"他突然抓住薛冉冉的肩膀,"小心......盾天......他要的不是靈泉......是......"
話未說完,他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師父!"薛冉冉驚叫出聲,趕緊檢查他的脈搏——還好,只是過度疲勞加上記憶混亂導(dǎo)致的昏厥。
她叫人幫忙把蘇易水送回房間,自己則留下來整理被翻亂的典籍。在一堆散落的書卷中,一個小布包引起了她的注意。撿起來打開,里面是一封已經(jīng)發(fā)黃的信,信封上滿是干涸的血跡,封口處還貼著一張符咒,似乎是防止被拆閱的禁制。
信封上工整地寫著:"吾兒易水親啟"。
薛冉冉盯著這封信,心跳加速。這是師父的家書?為什么沾滿血跡?又為什么從未拆開?
猶豫再三,她最終還是沒有拆開,而是將信收入袖中,準備等師父醒來后交給他。
蘇易水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薛冉冉一直守在床邊,見他睜眼,立刻遞上溫水:"師父,感覺如何?"
"好多了。"蘇易水的眼神清明,聲音也比之前有力,"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一夜。"薛冉冉松了口氣,"您記得發(fā)生了什么嗎?"
蘇易水皺眉思索:"記得我們回到西山......藏書閣被襲......"他頓了頓,"之后的事有些模糊。"
薛冉冉猶豫了一下,從袖中取出那封信:"師父,我在藏書閣發(fā)現(xiàn)了這個......我想應(yīng)該是您的。"
蘇易水看到信的瞬間,臉色變得極為復(fù)雜。他接過信,手指輕輕撫過那些干涸的血跡,卻沒有拆開的打算。
"師父......?"薛冉冉小心翼翼地問,"這是......?"
"我母親的信。"蘇易水的聲音異常平靜,"二十年前,她派人送這封信到西山派,當天晚上就......遇害了。"
薛冉冉捂住嘴:"是......仇家所為?"
"我父親。"蘇易水冷笑一聲,"一個為了權(quán)力可以殺妻滅子的畜生。"
薛冉冉心頭一震。這是師父第一次談起自己的家庭。
"那年我十六歲,正在西山派學(xué)藝。得知噩耗后,我趕回家鄉(xiāng),只見到滿院血跡......和這封沾了母親鮮血的信。"蘇易水的手微微發(fā)抖,"我一直沒勇氣拆開......怕看到訣別的話語......"
薛冉冉輕輕握住他的手:"也許......不是訣別呢?也許您母親想告訴您什么重要的事?"
蘇易水沉默良久,突然將信遞給她:"你幫我拆。"
"我?"薛冉冉瞪大眼睛,"這是您的家書......"
"我命令你拆。"蘇易水的語氣不容拒絕,"念給我聽。"
薛冉冉深吸一口氣,小心地揭開符咒,取出里面的信紙。紙已經(jīng)泛黃,但字跡依然清晰:
"吾兒易水:
若你讀到此信,說明為娘已遭不測。莫要悲傷,亦莫要復(fù)仇。你父勾結(jié)魔修,欲取你靈根修煉邪功。速回西山,永莫歸家。沐掌門已答應(yīng)護你周全。
另有一事,你需知曉——你非我與你父親生,而是沐掌門二十年前托付于我。你身世非凡,與靈泉有莫大關(guān)聯(lián)。詳情沐掌門自會告知。
永遠愛你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