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她聽到自己用沐清歌的聲音輕喚。

蘇易水猛地睜開眼，目光渙散："師......父？"

"是我。"沐清歌控制著薛冉冉的身體，輕輕撫上他的額頭，"燒得這么厲害......你總是不會照顧自己。"

蘇易水的眼神變得異常脆弱，像個迷路的孩子："我找了你......二十年......"

"我知道。"沐清歌的聲音溫柔中帶著心疼，"傻徒弟，為什么要付出那么大代價？半顆金丹，魂魄撕裂......值得嗎？"

"值得。"蘇易水毫不猶豫地回答，"只要能再見你......都值得。"

薛冉冉在意識深處感到一陣刺痛。師父這句話......是對沐清歌說的，不是對她。

沐清歌似乎察覺到她的感受，輕聲道："冉冉也是我，易水。你不必區(qū)分得那么清楚。"

蘇易水困惑地皺眉："我不明白......"

"就像河流分支后又匯合，看似兩條，實則同源。"沐清歌解釋道，"冉冉有我的記憶和部分能力，但也有她自己的思想和情感。我們正在......融合。"

蘇易水沉默了，似乎在消化這個信息。外面的雨聲漸大，火堆噼啪作響。

"師父......"良久，蘇易水再次開口，"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我記憶中的畫面......和您告訴我的不一樣？"

沐清歌嘆了口氣："你看到什么了？"

"雨夜......您渾身是血......我拿著劍......"蘇易水痛苦地閉上眼，"我以為是我......"

"不是你。"沐清歌堅定地說，"你看到的只是盾天制造的幻象。他利用靈泉魔氣影響了你的記憶。"

"那真相是......？"

"我自爆金丹封印靈泉，同時將部分靈泉之力導(dǎo)入你體內(nèi)，形成共生印記。"沐清歌輕撫他胸前的印記，"這樣即使我死了，靈泉也不會完全失控。而我......也能通過印記找到轉(zhuǎn)世的路徑。"

蘇易水眼中閃過震驚："所以您早就計劃好要轉(zhuǎn)世？"

"嗯。但我沒想到你會付出那么大代價加速這個過程。"沐清歌苦笑，"更沒想到盾天會潛伏二十年，等待靈泉復(fù)蘇。"

薛冉冉感到體內(nèi)的沐清歌意識突然波動了一下，似乎感知到什么。果然，沐清歌下一句話就讓她心頭一緊："易水，盾天要的不只是靈泉......他在收集轉(zhuǎn)生樹的果實和枝干，對嗎？"

蘇易水臉色一變："您怎么知道？"

"因為那日我自爆修為前，偷聽到他與另一個人的對話。"沐清歌的聲音變得凝重，"他們想用靈泉和轉(zhuǎn)生樹的力量創(chuàng)造一支魔子軍隊......不死不滅，只聽命于他們的傀儡。"

薛冉冉在意識深處倒吸一口冷氣。難怪盾天對轉(zhuǎn)生樹如此執(zhí)著！

"另一個人是誰？"蘇易水急切地問。

"沒看清。那人戴著面具，聲音也經(jīng)過偽裝。"沐清歌頓了頓，"但有一點很奇怪......他手腕上有靈泉印記，和你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