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金國小王爺嗎？"黃蓉壓低聲音，"怎么來江南了？旁邊那個搖扇子的，好像是西毒歐陽鋒的侄子歐陽克..."

穆念慈如坐針氈，恨不得立刻隱身。她下意識摸了摸發(fā)間玉簪，猶豫要不要取下。

可惜為時已晚。完顏康抬眼掃視二樓，目光在觸及她的瞬間凝固。他眼中閃過驚訝、喜悅，繼而復(fù)雜起來。

"穆姐姐，你認(rèn)識他？"黃蓉敏銳地察覺異樣。

"在中都...有過一面之緣。"穆念慈強(qiáng)作鎮(zhèn)定。

完顏康與同伴低語幾句，竟朝他們走來。穆念慈心跳如鼓，指尖微微發(fā)抖。

"楊大叔，別來無恙。"完顏康拱手一禮，目光卻落在穆念慈身上，"穆姑娘..."

楊鐵心冷著臉："小王爺認(rèn)錯人了。"

完顏康不以為忤，從懷中取出一物："楊大叔可認(rèn)得這個？"

那是一枚玉佩，上面刻著"只取一瓢"四字。楊鐵心一見，面色大變："這...你從何處得來？"

"家母所贈。"完顏康直視楊鐵心眼睛，"她說，另一枚在您這里。"

楊鐵心猛地站起，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聲響。他顫抖著從頸間扯出一根紅繩，繩上赫然掛著另一枚玉佩，刻著"弱水三千"！

穆念慈驚訝地看著兩枚玉佩——它們竟是一對！

"惜弱她...還好嗎？"楊鐵心聲音嘶啞。

完顏康神色一黯："家母...近來憂思成疾。"

黃蓉與郭靖面面相覷，完全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穆念慈同樣困惑，卻注意到完顏康說"家母"時，眼中閃過的復(fù)雜情緒。

"借一步說話。"楊鐵心拽著完顏康走向角落。

黃蓉湊到穆念慈耳邊："穆姐姐，那小王爺看你的眼神可不一般。"

"別胡說。"穆念慈耳根發(fā)熱，卻忍不住偷瞄遠(yuǎn)處交談的二人。楊鐵心情緒激動，完顏康則神色凝重，時不時看向她這邊。

不多時，二人回來。楊鐵心沉聲道："念慈，我與郭靖賢侄有事相商。你...陪小王爺游游西湖吧。"

"什么？"穆念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年前義父還嚴(yán)令她遠(yuǎn)離完顏康，如今竟...

完顏康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多謝楊大叔。"

黃蓉機(jī)靈地拉起郭靖："靖哥哥，咱們?nèi)ベI糖人！"眨眼間，桌上只剩穆念慈一人，面對似笑非笑的完顏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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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長橋，垂柳依依。穆念慈與完顏康并肩而行，卻始終保持著半臂距離。

"半年不見，姑娘清減了。"完顏康輕聲道。

穆念慈不答反問："你來江南做什么？"

"奉父王之命，追查一部兵書。"完顏康坦然道，"但我更想見你。"

穆念慈心跳漏了一拍："見我做什么？"

"青峰峽的山匪，臨江的水寇，還有上月想偷你錢袋的小賊..."完顏康微微一笑，"你以為是誰解決的？"

穆念慈愕然："你...一直派人跟著我？"

"是保護(hù)。"完顏康糾正道，"我答應(yīng)過會再見，從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