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這才打開那個染血的包袱。除了密信和文書，還有兩支銀簪。他拿起銀簪仔細查看，很快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機關(guān)。

"這......"當他看到簪中藏著的名單時，瞳孔驟縮，"林尚書、廣恩伯、王映雪......還有這么多朝中大臣都是玄冥會的人？"

竇昭虛弱地點頭："紀詠......用命換來的......"

宋墨緊握銀簪，眼中殺意凜然："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軍醫(yī)突然高呼："國公爺，夫人情況惡化了！"

竇昭的臉色已呈青灰，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宋墨一把推開軍醫(yī)，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玉瓶："這是西域雪蓮丹，可解百毒。"

"這......太珍貴了......"軍醫(yī)驚呼，"國公爺不是留著救......"

"閉嘴！"宋墨厲喝，毫不猶豫地將藥丸喂入竇昭口中。

藥丸入口即化，竇昭的臉色漸漸恢復了一絲血色。宋墨握著她冰涼的手，眼中是從未示人的脆弱："昭昭，堅持住......你說過要等我回來的......"

或許是雪蓮丹的神效，又或許是宋墨的呼喚起了作用，竇昭的呼吸逐漸平穩(wěn)。軍醫(yī)驚喜道："毒素穩(wěn)住了！夫人性命無礙了！"

宋墨長舒一口氣，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筋骨，踉蹌著坐在床邊。親兵上前欲扶，被他揮手屏退。

"都出去，我陪著她。"

夜深人靜，帳中只剩燭火偶爾爆裂的輕響。宋墨一遍遍為竇昭擦拭額頭的冷汗，眼中滿是自責。

"我本該保護好你的......"他低聲呢喃，"若再晚一步......"

竇昭的手指突然動了動，輕輕勾住他的衣袖。宋墨驚喜地俯身："昭昭？"

"水......"竇昭微弱地呼喚。

宋墨連忙扶她起身，小心喂她喝了幾口溫水。竇昭緩緩睜開眼，對上宋墨布滿血絲的雙眸。他俊美的臉龐消瘦了不少，下巴冒出青黑的胡茬，顯然多日未曾好好休息。

"你......瘦了......"竇昭輕撫他的臉頰。

宋墨抓住她的手貼在臉上："你嚇死我了。"

兩人靜靜相視，無需多言。片刻后，竇昭掙扎著要起身："證據(jù)......皇上......"

宋墨按住她："別急，你先養(yǎng)傷。我已派人將證據(jù)抄錄多份，送往各處可靠的大臣府上。林尚書一手遮天的日子到頭了。"

"紀詠......他......"

宋墨眼中閃過一絲痛色："我已經(jīng)派人去崖底尋找......一定會厚葬他。"

竇昭眼眶濕潤："他是為了救我......"

宋墨將她摟入懷中："我知道。這份恩情，我宋墨永世不忘。"

竇昭靠在他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終于有了安全感："邊境......戰(zhàn)事如何？"

"大捷。"宋墨簡短回答，"遼王余黨潰不成軍。但我發(fā)現(xiàn)一件事——敵軍使用的毒箭，與當年害死我母親的毒同出一源。"